一名男子正用雙手鉗著鐵門的柵欄,極度不耐煩的晃動著鐵門。
剛才踹門的聲響,應該也是他所發出來的。
而循著這些人的手臂看去,他們的雙臂上盡是黑褐色的血疤。
遠遠看上去,像是手臂上布滿黑色的蛇鱗。
“黑鱗病……”蘇躍心中暗道一聲,
具體情況,也跟自己剛才所猜測的一樣。
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實驗基地的員工。
他們或許是在研究病毒、亦或是投放病毒的過程中意外被感染上了。
而深夜從諾曼制藥駛出的貨車,裝載的一車藥膏就是提供給他們的。
并且蘇躍能從他們目前的癥狀上判斷出來,
這些員工被感染的程度,還明顯要比醫院接收到的病患們嚴重。
或許是出于他們的身份,也不想有任何暴露計劃的風險。
幕后的主使者便將他們盡數控制在了這處基地當中,斷絕了他們出去的可能。
蘇躍一邊捧著藥箱靠近,一邊在心中暗暗分析著。
如此看來,這里并非是有著實質證據的秘密實驗室。
只是諾曼制藥用來看管內部被感染員工的監禁室。
不過,這一趟也并非沒有收獲。
這些被感染的員工,想必對他們當下的處境有所積怨。
像是牲畜一樣被關在這地下基地當中。
如果能讓梁雨竹抓回去,也算是掌握了一眾知情的人證。
而隨著蘇躍的腳步,鐵柵欄后面的員工也看到了來人。
當發現蘇躍懷里抱著的紙箱,這群被感染的員工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目光中顯出狂熱,撓著血淋淋雙臂的動作也放緩了幾分。
“這么磨蹭?趕緊的!把藥送過來!”
胳膊鉗著鐵柵欄的男子,朝著蘇躍大聲喊道。
“來了,催什么催,這披藥也剛到。”
蘇躍故作不耐煩的回應著,最終在臨近鐵柵欄的前方停住了腳步。
眼看著柵欄后面探出來的一雙雙手,蘇躍眉頭微皺。
除了之前在醫院匆匆經過的病患,他還是頭一次直面這么多患病的人。
也沒有冒然再靠近,而是在相對安全的位置。
將盛放著藥膏的箱子放在了地上,接著一腳把箱子給踢了過去。
“唰——”伴隨著紙箱跟地面的摩擦聲。
那箱子最終在柵欄門前停住,而門后的員工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渴求的眼神溢出眼眶,男子蹲下身夠著箱子拉近。
將里面的藥膏一把把的抓出,并且扔給了身后的幾人。
蘇躍眼看著他們分發藥劑,并且開始像擠牙膏似得,將藥膏涂抹在手臂的患處。
他們這才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
好像某種時刻在折磨著他們神經的痛苦,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呼——”在短暫的享受過后,為首的男子看了一眼涂抹的藥劑。
似乎辨認出了其中功效,不禁出聲罵道:
“媽的,還是這種只能緩一陣子的抑制劑!”
“實驗室那邊不是有能祛根的藥膏了嗎?怎么還不拿出來給我們用?”
“就是啊,成天抹這種抑制劑,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他還要讓咱們關多久?什么時候能出去啊?”
隨著柵欄門后的員工抱怨聲,蘇躍也在捕捉著其中信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