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聽到齊部長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藍天日報的那些記者,昨天不是已經被趕回去了嗎?他們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甚至還發到網上去了!”
但此時再追究責任已經太晚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處理好這個難題。
“怎么了?”項海天見阿奇的表情不對,關切地問道。
阿奇咬了咬牙說道:“那些記者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剛剛齊部長打電話來說,今天的頭版頭條就是翠峰山的事。”
項海天聽到這話,臉色也變了。這種在事故發生時的報道,和事故解決完之后的報道,完全是兩回事。現在情況非常復雜,一旦處理不慎,可能會引發二次災害。如果那樣,群眾追究起來,責任算誰的?市局的公信力下降了,要多少個大案才能挽救回來?
“誰說的!?”項海天有些惱火,但被阿奇攔住了。
“現在發火也沒用,更何況這種事誰能承認?有什么問題……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項海天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負責測算的工程師準備了許久,終于在六點時來了一個負責人。他站在項海天和阿奇面前說道:“山體巖石結構并不緊密,現在看起來沒什么,但一旦平衡被打破,不僅是山洞,山崩的可能性也存在。十月初的大雨讓山上的土壤變得松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建議盡量不要用鏟車,再破壞山體結構風險太大。”
聽到這話,項海天和阿奇的臉色更難看了。如果不能用鏟車,他們到底該怎么辦?
……
在山洞里,兩個人仍在斷斷續續地聊著。雖然之前楊清的話讓小小提高了警惕,但細細想來,她無處可逃了。而且,如果真的一字不說,那無邊的黑暗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小小再次點亮手機,看了看時間。電量還有百分之六十,但依然沒有信號。她們剛剛走到塌陷處的邊緣,試圖尋找信號,但無果。
“才七點二十……這要怎么熬過去?”她明明感覺過了很久,但距離上次看手機只過去了一個小時。
此時,楊清突然問道:“對了,之前一直沒問,我很好奇你為什么又回來了?我明明看著你走出了山洞。”
小小愣了愣,熄滅手機屏幕,說道:“像你這樣的人不可能自殺。而且我見過太多心存死志的人,他們的眼神和你不一樣。更何況,我從沒見過哪個犯人會放著一千萬陪葬的,就算被捕也不可能不嘗試逃跑。”
小小說的是她的心里話。然而對蘇躍來說,這個理由顯然不夠。但他沒再追究什么,只是笑了笑,沒繼續這個話題。
突然間,蘇躍皺了皺眉。他聽到小小原本平穩的呼吸突然停住了。“怎么了?”
小小沒有回答。
蘇躍瞬間察覺到情況不妙,手自然而然地伸向了身旁的野營燈。
“咔噠”一聲,野營燈雖被點亮,但光芒只是搖曳了一下便迅速熄滅。
盡管一整夜未使用,電池的電量竟在自然消耗下耗盡,野營燈徹底失去了作用。
盡管燈光只是短暫地閃爍了一下,但蘇躍還是看清了眼前的狀況——小小的脖頸上纏繞著一條蛇!
山洞里竟然有蛇!
這個發現讓蘇躍心頭一緊。
只有這一條嗎?它是否有毒?
蘇躍對這條蛇的品種一無所知,而此刻它正緊緊纏繞在小小的脖子上。
難怪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小能清晰感覺到鱗片在自己皮膚上劃過的痕跡,她從未經歷過如此恐怖的時刻。她甚至能聽到那“絲絲”的吐信聲,死亡仿佛近在咫尺。
恐慌開始在她心中蔓延,大腦一片空白。
僅剩的理智告訴她不要尖叫,也不要亂動,但那根緊繃的弦即將斷裂。
在這一刻,她甚至感覺到蛇信子觸碰到了自己的臉頰!
無邊的黑暗中,一條蛇緊緊纏繞著她的脖子……小小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恐怖的畫面:整個山洞里全都是蛇!
此時,她覺得腳踝上也產生了被蛇攀爬的感覺,雙腿、腰間……一種難以抑制的恐懼涌上心頭。
“別動!”突然之間,黑暗中傳來的聲音讓小小的大腦瞬間恢復了清醒。
那種奇癢難耐的觸覺瞬間消失。
“冷靜點,在它攻擊你之前,保持這個狀態。”
小小心里雖然覺得這都是廢話,但此刻她什么也看不見,就算想反擊也毫無辦法。
她聽到了悉悉索索的摸索聲和腳步聲,似乎是楊清正在朝自己摸過來。
剛才一閃而過的光芒讓她瞥見了楊清的身影,他就在自己不遠處。
雖然驚慌仍然充斥著大腦,但此刻她終究感到了一絲安心。
“手機還在手上嗎?點亮手機屏幕。”
楊清的聲音這一次近了許多。聽到這聲音后,小小立刻點亮了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