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切換成了一位年輕女記者在帝豪大廈樓下進行采訪的畫面。
“大家可以看到,現場已經擺滿了蠟燭,這是獲救群眾以及了解了相關情況的人們自發組織的活動……為的就是祭奠蘇躍,這個年輕人為了拯救四百名人質的性命,奉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據了解,蘇躍曾經協助逮捕過犯罪團伙頭目,曾經幫助大型客機迫降,曾經協助取回過文物,他做過太多太多讓人心生敬畏的事情。”
“我們采訪一下現場在點燃蠟燭的人。”
“……先生您好,我是新聞頻道的記者,請問您如何看待蘇躍奉獻生命保護了人們這件事。”
這位表情凝重的中年男子開口道:“他是逃犯,卻也是英雄,對我們來說,更是恩人。在我心里他還活著……”
另一位中年女性說道:“他沒死,只是去了遙遠的地方。我想即便是在天堂,他也依然會隱姓埋名,在逃亡的路上綻放光輝吧。希望他留下的那些精神能被傳遞下去。”
有的年輕人則很激動地說著:“讓天堂去感受蘇躍的風采吧!”
這一次,在七點的新聞聯播上甚至都播放了有關蘇躍的消息,甚至直白的以英雄之名相稱,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采訪結束后,畫面又回到了演播間。
男主持聲音莊重地說道:“蘇躍為人民群眾不懼艱險、不畏困難,甚至付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愿他在天堂一切都好……”
再沒人提及抓捕蘇躍的事情。
這一晚也是阿奇在臺陽的最后一晚。
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他突然覺得這現實太過魔幻。
一路走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蘇躍事件的親身經歷者和記錄者嗎?
項海天最終也沒能加入到專案組之中,甚至專案組就已經解散了。
此時在公寓房間里,陶小易突然沒來由地說道:“我還是不敢相信,像蘇躍這樣的人,能就這么死去。雖然在空中變成煙花很符合蘇躍的性格,但是……”
項海天此時也在公寓房間之中,聽到陶小易的話,他開口說道:“別想那么多了……都結束了。”
十二月五日,臺陽。
蘇躍墜樓事件已經過去五天,但熱度依然不減,人們對蘇躍的討論反而更加熱烈。
在此之前,蘇躍的熱度雖然極高,但畢竟他還活著,活著就會有爭議。
然而,一旦他離世,他留下的一切都變成了寶貴的財富,只能在記憶中回味。
而在記憶中,往往都是美好的。
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回想起蘇躍,都只有緬懷和尊重。
蘇躍在臺陽的天空中化作了煙花,尸骨無存,但人們依然為他立了墳墓,上面掛著那張流傳極廣的“顧安教授”的照片。
許多人不辭辛勞,前來掃墓,祭奠這個充滿智慧和善良的男人。
一時間,這里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甚至阿奇也帶著專案組的眾人來到墓前,獻上一束花,以寄哀思。
言清站在墓前,看著蘇躍的照片和墓前擺放的花朵,心中的感覺總是有些奇怪。
“奇隊,我還是不敢相信,蘇躍就這么死了。”她難以置信地說,“這……太不真實了,他連那種必死的空難都帶著那么多人活下來了,卻又這樣死去了……”
“這會不會又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阿奇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開口說道:“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如果蘇躍還活著……終究還是要抓他的。”
“一碼歸一碼,英雄和逃犯不沖突,法律和道義也相互并存。”
“如果他還活著,拒捕這個罪名就依然成立……哪怕他的確是英雄。”
言清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