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聽到這話,也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如果換成是自己,被這么多槍指著,能像張奇這樣絲毫不亂、毫無波動嗎?他咬了咬牙,心里得出了答案:如果是自己,絕無可能像張奇這樣淡然。
就在這時,伊斯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凱斯打來的電話,聲音透著疲憊。他說他們對十二月六日的直播進行了一些排查,雖然進展緩慢,但可以確定的是,張奇絕對有同伙。不然如此大規模的黑客行動,沒有資源是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完成的。再加上推特公司的反饋,說明他們的漏洞已經存在了至少半年,而原本負責維護的工程師前兩天因肺癌去世。
凱斯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張奇現在的做法很有可能是在等待他的同伙營救。張奇可以暫且不動,但如果沒有外人幫助他,他也無法逃走。伊斯,現場指揮就交給你了。最好是把他困在原地,繼續這么拖下去,我看他還能不能保持那可惡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張奇的聲音突然響起:“想要困住我嗎?”這個聲音帶著玩味,讓伊斯的表情大變。
“難道張奇能聽到我們的對話!?”伊斯驚恐地想道,“這怎么可能!?”
他緊張地轉身看向正在操控無人機的班吉,但班吉卻攤了攤手表示沒有監聽。伊斯驚呆了,如果張奇能猜到他們的想法,那他在心理學上的造詣簡直太高了!
與此同時,電話另一邊的凱斯也被震得體無完膚。張奇的話正中他的心事,讓他說不出話來。
張奇的輕笑聲再次傳來,他接著說道:“小鮑勃今天還沒回家嗎?太執著于工作是不是有些不當?”
伊斯聽到張奇提到凱斯的兒子小鮑勃,渾身一顫。他意識到張奇可能掌握了他們的軟肋。
而凱斯則徹底慌了神,他立即撥打兒子和妻子的電話,但都是無人接聽。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在忙著撥打小鮑勃老師和親屬的電話,但都不知道小鮑勃放學后去了哪里。
凱斯的臉色變得通紅,他咬著牙說道:“讓他說!我兒子在哪!?”
然而就在這時,張奇的聲音再次傳來:“讓開。”
這句話語氣冰寒,任誰都能聽得清楚。伊斯得到了凱斯的首肯后,立即拿起對講機發出了指令:“給他讓路!”
此時在科威爾街上,數道射燈的光芒在人群中不斷掃射。張奇在說完“讓開”后,朝前邁了一步。圍堵公寓樓的士兵和fbi探員們齊刷刷地向后退了一步。人們看著電視中的張奇笑了笑,然后繼續朝前走去。人群好像被無形的力量擠開了一樣,當張奇再次邁步時,人群整整齊齊地分成了兩側。在無數聚光燈的照耀下,張奇緩緩前行,這樣的場面仿佛是在恭迎一位剛剛登基的王。
蘇躍在人群中穩步前行,這一幕顯得頗為獨特,甚至帶有一絲諷刺意味。那些本應逮捕他的探員,雖然槍口仍對準張奇,但此刻他們的角色更像是在為張奇保駕護航。就連街道盡頭那些渴望親眼目睹張奇真容的市民,也被這些“保鏢”們匆匆疏散。
電視屏幕前的觀眾們,許多都是全家圍坐,目睹了這一奇特場景。他們張了張嘴,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張奇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悄然發生了變化。
關于當前局勢的種種猜測和機密文件的事情在觀眾們的腦海中交織。網絡上,評論區里充斥著對相關部門做法的諷刺。
“我們用稅金養活的你們,卻保護著一個罪犯?”
“真是太尷尬了,感覺我們的稅金都被浪費了。”
“難道就沒人能出來承擔責任嗎?”
街道上燈火輝煌,蘇躍的步伐穩健,仿佛是在走紅毯。他的知名度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明星,至少在這些紐約市民心中是如此。畢竟,這關系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自然更加關注。
伊斯特工眼睜睜看著張奇從自己身邊走過,卻束手無策。他不能對張奇采取任何行動,甚至還要負責保護他。凱斯在掛斷電話后就沒有再傳來任何消息,顯然他的心已經亂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兒子小鮑勃身上。
伊斯知道,現在掌控局勢的重任落在了自己肩上。凱斯現在最多只能提供輔助,除非他找到了小鮑勃。看著張奇帶著淡笑從自己身邊走過,伊斯咬牙切齒,心中充滿了憤怒。
“該死的……”
“我到底還能做什么?”
“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像明星一樣在路上巡演嗎?”
“而且他的路線……”
伊斯這么想著,目光與張奇交錯。他眼神中的不甘瞬間轉變為錯愕,再變為憤怒。這一切都是因為與張奇對視的那一眼,他看到了張奇那平淡而淡泊的表情。
張奇仿佛是在信徒中行走的教皇,淡泊而充滿博愛。但這種眼神卻激怒了伊斯,因為它意味著張奇根本不在乎他們。特工、黑客、狙擊手,在張奇眼中都不值一提。
如果張奇的眼神中帶著警惕或不屑,伊斯都不會如此錯愕和憤怒。但此刻,張奇的表情才是真正瞧不起他們,根本沒把他們當作對手。
伊斯咬緊牙關,看向身邊的黑客班吉。
“班吉,這條街前面是什么?”
班吉迅速敲擊鍵盤,調出地圖和監控。但他卻攤了攤手說:“什么都沒有,只是一條馬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