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躍笑了笑。
剛才那個負責事務管理的水手就來找他要賄賂,當然沒有得逞,他還想動手,結果被蘇躍教訓了一頓,灰溜溜地走了。想著他離開時鼻青臉腫的樣子,蘇躍搖了搖頭。
而第二天,那個帶蘇躍上船的人也來找他了。
起初,蘇躍滿臉困惑,后來才明白,徐周不僅涉足了航線生意,還偽造了一系列身份證件。他接過旁人遞來的身份證,上面赫然寫著“徐賀”,心里不禁嘀咕,怎么又是姓徐的?隨即搖了搖頭,不愿再想這些瑣事。
他推開那扇泛黑的門板,向外望去,只見走廊上圍著一群人,正對著一個奇異的生物竊竊私語。
蘇躍好奇地走上前,發現甲板上躺著一只門板大小的鯨魚,不停地發出呻吟聲,周圍的人卻笑得開懷,顯然,今晚有頓加餐了。蘇躍心中一沉,這群人居然還在偷獵,他默默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吳芳心中暗自感嘆,鯨魚的內臟已被剖開,這畫面殘忍而令人痛心。
然而,這些事并非他能插手,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思緒飄回,蘇躍記起,剛才甲板上坐著的那個人,正是他的哥哥白虎。
白虎早年因盜竊罪入獄,按理說現在應該還在服刑,如果蘇躍沒看錯,那白虎只能是越獄而出了。
此刻的白虎,心中五味雜陳,這場戲,他不得不演。
蘇躍心中明了,哥哥的本事他再清楚不過,當初公司創立時,黑道方面的事務都是由白虎打理的。
世間萬物,有光必有影,沒有黑暗,正義與光明雖令人信服,但若無黑暗,人又如何在世間立足?
肉已上架燒烤,香味四溢,蘇躍靜靜地看著他們烹飪,然后接過送來的燒烤。
既然同在一條船上,就不能太過顯眼,蘇躍邊想邊抬頭,卻發現哥哥正盯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連忙壓下帽子,遮住臉龐,卻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反而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于是趕緊做了個揉眼睛的動作。再抬頭時,哥哥的視線已經移開。
不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蘇躍猶豫片刻,心知哥哥肯定認出了自己,嘆了口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穩穩地打開了門。
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心中涌起一股惆悵。
兩人站在門口,一時之間竟有些愣怔。蘇躍率先反應過來,淡淡地瞥了門外一眼,說道:“你先進來吧。”
兩人一同進了房間,蘇躍輕輕關上門,與哥哥四目相對。
白虎喝了口桌上的茶水,緩緩開口:“我是越獄出來的,非洲那邊的監獄管理并不嚴。”接著,他話鋒一轉,神色變得嚴肅,“但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你必須馬上下船。”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用敲桌子的方式交流,因此臉上毫無表情。
白虎走到門前,確認門外無人后,回到桌邊敲了兩下:“有紙和筆嗎?我給你寫下昨天新一期六合彩的號碼。”白虎從不買六合彩,這顯然是暗語。
蘇躍心領神會,悄悄從包里掏出紙筆放在桌上。白虎一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邊在紙上飛速書寫:“我被他們監控了,你要小心。他們很想抓我回去,我肚子里有定位器。我會找機會離開,朋友為我安排了一艘小漁船,大概一小時后到關卡。抓我的人是當地黑道,他們不會手軟。這是偷渡船,如果他們用熱武器,可能會傷到你。”
白虎站起身,假裝數落蘇躍:“你居然敢偷拿我的錢!”
蘇躍笑著回應:“就是我拿的,怎么樣?你以為你搶得過我?”
房間里隨即響起一陣砸東西的聲音,“你這個扒手,終于被我抓到了!”
蘇躍邊砸邊在紙上迅速寫下:“我能幫你什么?我不能下船,必須盡快到澳洲。”
白虎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后繼續砸凳子,門外似乎因此產生了一陣騷亂。他寫道:“如果你想去澳洲,我可以幫你,但我們要先擺脫這伙人的追捕。船上幾個水手和大副都是他們的人,他們有特殊的聯系方式,你要注意觀察。漁船很快就到,想辦法制服那些混進來的人,我們就能找機會出去。千萬不能引起別人注意,你要有正當理由制服他們。船上黑道人多,你稍微過分點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