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起初不肯答應,見她要哭出來,無奈點了點頭。
到京城時,又是半個月后了。落花飛絮,天氣漸暖,已經是暮春了。
馬車駛過燈火通明的長街,看著樓臺高丈,來往不絕的人群,文瑤心頭忽地涌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她沒有想過自己還會回京都,更沒有想到今日會做如此大膽之事
落花鋪滿院中小徑,細雨霏霏,沿路燈盞被風吹得忽明忽滅,待沒入一片竹林時徹底不見去路。
倒是遠遠地在那林中看見有一雅居,不過卻沒有燈火。
王府陳管事頓了步子,回身道:“好了,殿下就在里面,你們按順序一個個進去便好,切記不可多話。”
眾人神色皆有些茫然,他們是來給璟世子診病的,怎么來的地方如此奇怪?
有人問:“世子當真在里面嗎?”
陳管事:“世子不喜點燈,你們自去便是。”
眾人聞言,躍躍欲試,皆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
文瑤排最后面,心里有些沒底。他們不遠千里奔來京城,想必皆是醫術了得之人,萬一他們中有人留下,她恐怕連面都見不上了。
而她因路上耽誤了些時間,很晚才趕到,若非管家和氣好說話,還險些進不來了。
陳管事見出她緊張,與她道:“世子貴人事忙,自然不可能時時空閑,所以才集中在今夜一起診脈。眼下時辰尚早,不必著急。
文瑤應下:“多謝陳管事。”
其實不早,已經戌時了。
為什么會選在夜間診脈,不應該是白天更合適嗎?
排在前面的人都往里走了,文瑤看不見他們欲跟上去,陳管家又道:“可多觀一觀。”
文瑤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天氣不好黑云沉沉地,可見度很低,她根本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么,便是想觀也觀不了。
不過她前面有七八個人排隊診脈,一時半會兒排不到她,便也懶得往前了。
約莫過了一刻,前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打斗的聲音,文瑤欲問陳管事發生何事,可轉過頭時,人竟已經走了。
她往前走試圖看看什么情況,哪知已經早已沒有人影。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前時,旁邊池水突然飛落了什么巨物,濺了她一身水花。
隨后濃重的血腥彌漫在空氣里。
文瑤僵在那兒,直到四周都安靜下來,才壯著膽子往前,可沒走幾步又在廊下頓住了腳。
從剛剛池水邊一路走來,便躺了四具尸體,如今血水又從屋內門縫里涌流而出
雖然心底早有猜測,可見到時難免覺得駭然驚心。
文瑤怔愣原地,一道身影從里面緩緩出來,云白衣袍被腥紅浸染沒有了原色,他伸手把刀從門口的尸體里拔出來,抬頭看向她。
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與他們一道來,想必也同他們一樣?”
幽暗中的眸底,似浸了一片血色,晃出一束狠戾的光來。
文瑤怎么也沒有想到那些醫師會變成刺客,還這么巧自己又和他們一起進得王府。
她輕顫著解釋:“我是來給殿下診治,與他們不同。”
魏璟譏諷一笑,將刀尖抵在她的脖子上,面色蒼白森冷,“倘若治不好,便和他們一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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