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墨發嚇得面色白得嚇人,表情因痛苦到有些扭曲,冷汗也已將鬢發染濕。
比起第一晚見他,顯然嚴重了不止一點。
文瑤仔細打量著他,直言問:“殿下頭疾是何時開始的?”
魏璟手抖了一下,隨即又忍住。
“或者,殿下可以告知因何引起的嗎?最好說得詳細一點。”
凡是這種疾病的誘因,皆因某種不能提起的禁忌事件刺激過度,一旦提起無異于傷口撒鹽。
文瑤不用想,也知那墨黑色的瞳仁里此刻盛著滔天怒意,可若是能動,他大概在她進門那一刻就威脅過來了。
她伸出手:“劉太醫讓我給你吃麻痹四肢的藥丸方便施針,殿下吃點嗎?”
“不吃的話,我沒辦法扎針。”
說著文瑤又朝他走近,在他幾步的距離停下。
魏璟忽地冷笑一聲,臉色更差了,因這些絮絮叨叨不要命的問話,以及刺眼的燭光,覺得腦子里有火海燃燒,像要炸開。
他沒什么別的念頭,只想伸手掐死她。
幸好,這點力氣他還是有的。
在文瑤靠近的一瞬他猛然起身,將那脖頸扣緊在掌心,迫著她仰頭,想見她眸里有恐懼慌亂之色,想要讓她在這樣絕望悔過里咽氣。
然而沒有,那雙透亮的眼珠子除了蒙蒙一層水霧,什么也沒有。
不過兩息,便松了手。
并非他自愿松手,而是手中陡然無力,隨即眼前一陣眩暈,踉蹌在團墊上。
文瑤弓著身子,看著面人終于軟了手腳,方才敢大口喘氣。
她并非不知劉太醫所囑咐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若如同劉太醫一樣的怯懦,她恐怕也難以近身。
況且,門外的話魏璟又不是聽不見,他表現得這么安靜異常,興許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要如何殺她。
如此,便是要激怒他,要他用盡力氣,要他氣血上涌,比什么麻痹四肢的藥丸還要管用。
雖說這樣也有風險,可魏璟不也是一開始就想殺了她么。
文瑤將燭火端來案前,跪下身,將銀針鋪開,隨即看向魏璟,乖順道:“適才都是不得已為之,還請殿下諒解小人。”
魏璟目光依舊不善,但卻有種被她氣昏了頭的模樣。
文瑤知道他不想看見自己,還是不敢得罪狠了:“若殿下不信任小人,還是叫劉太醫前來吧?”
她遲來的害怕,讓魏璟更覺厭惡。
“閉嘴!”
文瑤不敢多言,于是將銀針在燭火上燎過,然后伸手在魏璟的注視下,一點點扯下那寬松的衣袍,露出肩頸,在穴位上緩緩扎了下去。
他本就高大,加上身側是格架身后是軒窗,于是左半邊身子的穴位文瑤夠不著,不敢喊他挪動身子,又不敢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只能將自己的身子歪過去。
燭光就落在兩人的身上,身影也隨之放大,貼近,呈相纏的上下之姿。
屋外的人瞧著,覺得驚心。
而那白皙的面頰越湊越近,輕緩的呼吸一點點灑落在身上。
魏璟絲毫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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