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把刀扔在一旁,懶懶抬眼,“不知當初是何人以權貴相請?”
“”
文瑤呆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他剛剛恐嚇自己,逼自己亂了方寸,竟然是要自己承認他的猜測。
她轉過身去撿地上東西,低頭時脖子上的劃傷有些火辣辣地疼。
“不管殿下信與不信,此事都與師父無關,是我自己要來幫殿下醫治的。也是因殿下曾發醫貼又在江陵說過,只要治好殿下無所不應,才信以為真。”
文瑤將碎裂的藥碗都撿回了食盒,卻因太黑一時沒看清,割破了手指,她攥緊了適才被他扯下的頭巾,請求道:“小人扮成男裝只是想順利進王府,但絕無害殿下之心。”
已經得了自己想知道的,魏璟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冷漠至極:“不需要。”
只要鶴老不在京都,不會被其他人找到,那面前的女人存不存在都無所謂了。
他伸手去推門,身后衣袖卻忽然被扯住。
魏璟側過頭去,看見那雙帶血的手顫抖:“殿下求醫不為自己,那想救之人也無所謂嗎?”
文瑤斟酌著他剛才的問話,“殿下擔心的應該不是師父會跟了其他權貴,而是擔心師父若跟了其他權貴便治不了殿下想救之人。”
他執意要尋師父,所救之人一定是非常在乎的。
“或許我也能試試,待殿下頭疾痊愈后,試試救一救殿下想救之人。”
魏璟臉色陡然一滯。
有那么一瞬間文瑤仿佛在他神情里看出一絲混沌,可眨眼即逝,只剩一片幽暗陰冷。
他抬手抽出衣袖,又撫了撫袖口的皺褶,笑問:“當真這么想留下?”
文瑤點頭:“只愿殿下安好,便足夠了”
陳管事一直候在外面,見文瑤披頭散發得出來,卻并不意外,顯然一早就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
“舒姑娘,這邊請。”
文瑤又回了自己的房間,臨走時陳管事道:“待殿下痊愈,舒姑娘所求之事定然如愿。”
魏璟比她想象的還更謹慎,若她適才沒有說那番話,他應該真的不打算留她。
陳管事知道文瑤心中顧忌,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也知道她是個溫順規矩的,受了這么多委屈,心里亦有些過不去:“此前并非不信舒姑娘醫術,只是鶴老名聲在外,殿下不得不小心。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舒姑娘諒解。”
文瑤點頭:“沒事。”
今夜之事,她雖有害怕,但也徹底放心了。
魏璟是何性子她一開始就知道,也知道他有求于師父,所以以為不會真的對她下殺手,但他陰晴不定實在令人難以捉摸,以至于她一直忐忑不安。
如今他露出真實目的,她便也用不著慌了。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會需要她。
陳管事回去后讓人送了傷藥,文瑤照著銅鏡看了一眼,魏璟意在嚇唬她,所以只是皮外傷,養兩日便好了。
不過還需留在王府待半年而已。
等魏璟頭疾好得差不多了,她再提出退婚,便也算不得她理虧。
她不多想,收拾好,躺下就睡。
魏璟的頭疾沒多久后又發作了,不曾用藥,卻沒有昨夜那般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