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邁出兩步,魏璟忽然又道,“在門口等著。”
文瑤不知他這是何意,只能乖乖來到門口。
她看向陳管事,投去有求解的眼神。
陳管事跟隨魏璟久,知曉他是何意,于是解釋道:“殿下這兩日要出門一趟,所以舒姑娘得跟著。”
文瑤默了默,問:“那您去嗎?”
魏璟頭疾一犯情緒便陰晴不定,許多時候,陳管事會在底下替她緩和,若他不在,她一點安全感沒有。
“只百里路程,三日便回來了。殿下既然同意你跟著,便如同在王府里一樣,伺候服藥就行了。”
文瑤點點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天陰陰地,落著絲絲縷縷的小雨,空氣里也像浮著層淡白色的霧。
文瑤并沒有太多東西要帶,幾件薄裙衣衫,加上些備用的藥物,略略收拾了一個小包袱便跟著出來了。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她候在馬車旁,看著仆人左一包右一箱地往馬車里塞了好多東西,心下覺得奇怪:兩三日的出行竟然要帶如此多的東西嗎?
遠處魏璟在與陳管事說著事。
“老奴近日事忙,倒忘記了一件事沒給殿下回稟。王妃雖有送東西給舒姑娘,也確實有命她回稟殿下的情況,但王妃要送,舒姑娘也推拒不得。她行事有分寸規矩,從未收下那些東西,現下那些東西都在老奴那。殿下可是誤會舒姑娘了。”
魏璟目光瞥向馬車旁規規矩矩站著的人,一身豆綠素裙,發間無釵飾,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若是貪財,江陵給的那一百兩黃金,足夠她用一輩子。
可若非為財,求什么?
魏璟想起剛才她那脫口而出的話,不像是撒謊。
陳管事見其眉頭皺得深,以為是解釋錯了,又想開口說些什么,先被一聲質問:“你這是在偏袒她?”
陳管事行事向來謹慎妥帖,該不該過問和插手都極有分寸,唯獨對醫治頭疾這件事生了幾分叛逆。
盡管知道自己僭越,也依舊道:“老奴不敢。只是殿下有所不知,舒姑娘那日來王府時是最后一個到的,老奴曾問及緣由,她說沒乘馬車一路步行尋來的。后來老奴在她等的那兩個時辰里派人去查了她的蹤跡,眼線說她剛進城便在路上救了一位暈倒的老婦人,不料那婦人與人合謀趁其不備搶走了包袱,所以身上沒有銀兩雇馬車。”
這樣的人若有心機與壞心思,也不至于被搶包袱。也因為她如此,陳管事才在刺殺那晚處處提醒她。
當然他也知道,自家殿下不會因為誰善良誰沒有心機,便對誰柔和。
只是,他當真希望文瑤能留下來。
馬車已經裝點妥當了,侍從上前回稟了一下,文瑤便見魏璟邁步走來,目光若有若無地經過她一下,像是嫌棄。
文瑤垂眸,自覺就往旁邊走了幾步,離得遠了一些。
她看過魏璟身邊侍奉的人,皆小心翼翼不敢多靠近半分,眼下她又沒有送藥治疾,自然不敢觸怒了他。
可魏璟卻忽然停在她面前,側眸道:“本世子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文瑤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她近來也算摸到了他的脾氣,只要坦誠無欺,又或是只盡本分行事,他也不會太為難自己。但他剛才莫名打量與嫌棄的目光,再配這么一句話,令她一頭霧水。
她在王府的職責便是給他醫治頭疾,除此之外還需要做什么嗎?
魏璟上了馬車落下了車簾,文瑤在原地忐忑。
靜默片刻后,簾子后方響起一句不耐:
“怎么,還要本世子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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