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抬頭詫異地看向魏璟:“殿下,您這脈象”
脈象平穩有力,一點也不像有事。
魏璟瞧著她:“如何?”
氣虛無力的話依舊從那嘴里說出來,可陰冷的眸子卻凜然瞪了她一眼,文瑤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反應過來魏璟是故意如此,極為配合道:“殿下近日頭疾頻發未曾休息好,加之今日趕路太過勞累,才會如此。”
魏璟視線看向屋外,有人影輕輕晃過湊近。
他寬袖一抬,示意她繼續:“把藥端過來。”
文瑤順著他視線也看見門外有人鬼鬼祟祟,不由得緊張起來。
上回他裝病,可是殺了一屋子的人。
這會兒又裝病,該不會又是
文瑤將藥碗過去,魏璟沒接,反倒推倒在地上。
“殿下”
她蹲在廚房近兩個時辰。
“殿下若不喝藥,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受的!”
雖然是配合,但帶著慍怒語氣確實是真的。
清脆的碎裂聲,驚了屋外的人影,不再逗留逃離了此處。
魏璟從床上起身,語氣恢復冰冷,“行了。”
隨即走到燈柱旁,把燭火點了,回過身時便看見蹲在地上的人一臉不太高興,“只這么一碗藥,殿下太浪費了。”
他面無波瀾,不與她計較這般僭越的語氣,直道:“大可放心,本世子還死不了。”
文瑤抿著唇,不接話。
房外有人敲門,“殿下。”
魏璟從文瑤身邊走過,坐到了書案前,“進來。”
侍衛推門,見文瑤還在房內,猶豫了一下。
魏璟掀開眼皮:“說。”
“是。”侍從扶手道,“唐大人在牢房斷了氣。”
“這倒有趣了。”
唐家人都關在牢房,一同的妻子兒女尚且沒事,體壯如牛的人倒先受不住刑斷了氣。
魏璟指腹在案上緩緩畫著圈,問了一句:“趙愈來了幾日?”
侍衛答:“前日午后圣上召見羽衛,趙大人便趕來靈州了。”
“既有兩日,也足夠他安排。無妨,隨他們去吧。”
侍衛應是,又道:“知府大人明日設宴,請殿下務必要去。”
魏璟應了一聲,示意他退下。
然后走向還在收拾的文瑤,突然道:“那日與你一道來王府的刺客同伙,如今就在靈州。”
話說一半,故意停下。
文瑤順著問:“殿下告知小人是何意?”
魏璟道:“聽他們說找到了鶴老,也不知真偽,請你來辯一辯。”
文瑤手一頓,又不慎刺破了指腹,她輕“嘶”著扔下了手中碎瓷。
不可能!
他們怎么會找得到師父?
雖然覺得沒有可能,但魏璟突然這么一說,文瑤又不由得緊張起來,也顧不得傷口,忙起身拉住魏璟的衣袖,問:“殿下可知他們怎么找到的?人又在哪?”
不管那些刺客聽命于誰,都只會是心狠手辣之人。
師父倘若真落在他們手里,不知會被如何折磨。
魏璟低頭,看著淡色衣袖染了點薄紅,將那細白柔指抓來握住,瞧了一眼,傷口不大,只是冒著血珠。
他伸手,冰涼的指腹輕蹭了點,然后挑眉道:“明日宴席,興許不止你所見到的那點血腥,你敢去嗎?”
像是個圈套,可文瑤又無法確認,只問:“殿下可曾見過師父?”
魏璟與師父認識,但未必見過師父的真實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