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送他陰沉著臉離開,然后乖乖下去煎藥了。
待藥煎好,要送去魏璟的房里,卻在廊下就被侍衛攔住了。
“這藥交給我吧。”
侍衛在她身前隔離開,不允許她靠近魏璟的房間半步。
文瑤覺得奇怪:“可我一會兒還要給殿下施針。”
侍衛依舊不讓,有些為難道:“殿下尚有要事相商,舒姑娘先請回吧。”
文瑤沉默,大概猜到了是何緣由。
她昨夜回來便在想,魏璟不是會輕易罷休之人,他早已知道師父好賭,想必也派人去查過了。
因無所獲,便想從她這取得消息,而她不愿意告訴他師父的下落,他便想以這種方式逼她就范。
甚至,從一開始就不是要她來靈州辨認師父,真實目的是誘著她找出師父。
文瑤暗暗恨到,魏璟此人果真是個心計很深的人!
她彎眉一笑,將藥遞上前,“那就有勞了。”
屋內,魏璟坐在書桌前看衙門帶出來的供詞,一旁的影衛正在回稟著今日處理的事情。
昨夜刺殺,唐家余下的幾人也十分巧合地死在牢里,這讓留下的供詞成了最后的證據。
唐家人本就代罪之身,如今一死,算是徹底坐實了刺殺罪。但事情又遠遠不止這么簡單,不然也用不著大費周折來靈州。
影衛回道:“行刺一事崔知府等人雖不知情,但宅子里養的那些刺客卻并非不知,只是知曉背后之人不敢聲張。怪道奉月堂的人怎么都殺不盡,原是被人豢養在府衙之地。”
“另外,屬下也查了唐家的尸體,是服毒而死。趙愈來靈州便是打定了主意坐實唐家刺殺的罪名,好讓他幕后主子脫罪。殿下既知道趙愈是章王的人,又有證據在手,何不一早將他拿了?”
魏璟面色平靜:“若拿了他,又如何能知曉奉月堂的人躲在那宅子里?這樣會辦事的好狗,棄了多可惜。”
影衛應是,又道:“賭坊掌柜晚間找到時已經被人滅了口,想來假冒鶴老一之事都是一早謀劃好的。殿下要如何處置他?”
崔知府等人自有羽衛刑部會處理,只那假冒之人不知作何處理。
魏璟翻完過最后一張供詞便將它燒了,皺眉問道:“還沒死?”
年過半百的老頭,昨夜那一壺藥下去,竟然還有命活著。
影衛低頭,知曉自己不該替死人多問一句,忙將話題轉移:“他們設局引殿下上鉤,想來私底下也在找鶴老,若讓他們先一步找到,鶴老只怕是兇多吉少。屬下覺得與其這樣浪費時間,不如殿下從舒姑娘那打聽消息?”
魏璟不言,臉色忽地幽冷。
因背著身,影衛沒看見,繼續說:“舒姑娘是鶴老的徒弟,殿下不妨先試試。倘若不行也與舒姑娘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有找到的鶴老消息。”
醫術自然沒什么懷疑的,能兩三下就將魏璟多年發作難治的頭疾給緩解了,這院子里上下誰不佩服她?
況且他想著,自家殿下已經同意將人留下,還帶在身邊跟著,不就是因為她是鶴老的徒弟嗎?既然如此又何必舍近求遠。
只是姑娘家不好動刑,且旁人也未必問得出來。
他耐心等待著回應,卻仍舊是一陣沉默。
于是又道:“舒姑娘向來好說話,殿下”
地上的一團火焰燒成灰燼,魏璟就這么盯了一會兒忽地眼晃,險些沒站穩。
這次的頭疾發作比以往延緩了幾天。
影衛急忙上前扶著:“屬下去傳舒姑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