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瑤也終于明白,為何才剛剛見一面的華陽郡主會對她如此大的敵意了,原來是因魏璟有心上人的緣由。
她也不惱,依舊溫言解釋:“郡主誤會了,我沒想與誰爭殿下。”
可華陽郡主一點兒也不相信,“什么誤會,你敢說你女扮男裝來王府不是為了璟哥哥?敢說你心里沒有存半分心思?”
“女扮男裝,又稱自家懂醫術,且百般使手段要求璟哥哥把你留下,如此明晃晃的心思,還敢說誤會!”
“”
文瑤一時難駁,她來的方式也確實引人誤會。
“若說沒有目的而來確實是假,可也并非郡主想的那樣。還請郡主將門打開,小人要去給殿下施針服藥。”
“你是聽不懂話嗎?!”
華陽郡主懷疑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裝出這么平靜如水的態度,于是急罵道:“璟哥哥都不要你前去診治伺候,你為何還如此厚臉皮?”
“”
“有那么多太醫大夫,璟哥哥才不要你這樣的女人留下,你別不知羞恥地貼過去了!好好收拾你的東西,我明日就喊母妃把你趕出王府!”
華陽郡主說完便氣沖沖地走了。
文瑤嘆了口氣。
雖不知華陽郡主口中的柔姐姐是誰,但魏璟分明待辰王妃似仇敵,華陽郡主怎么還會如此護著魏璟?
她有些頭疼。
魏璟近日不愿見她,可能是因為她下藥之時不能容忍,也隱有不需要她留下的意思。
而辰王妃也本就不喜她,加上她來之后劉太醫一走更加不待見,眼下華陽郡主又如此厭惡她,若當真要把她趕走了,她恐怕一點辦法也沒有。
文瑤開始不安。
她沒有想過后退,也沒有后退的選擇。
月光下的池水被風吹起了漣漪,一點點漾開,幽黑猶如一張巨型大嘴。
她瞧了兩眼,手心已然捏出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她試著想,縱然害怕水,可到底只是心理上的恐懼,實際并不會威脅到性命。
然后緩緩走向了前。
窗外夜色澄明,月輝落在那方清池里,映那岸邊翠竹影影綽綽。
書房內仍舊被昏暗籠罩,魏璟冷白的手指撐在額邊,看了一眼面前的藥,“你如今成了她的跑腿了。”
陳管事坦言道:“這是舒姑娘配的藥丸,怕您不愿意見她,所以先讓老奴送來的。”
靈州的事他沒細問,也不知兩人好好同去,回來自家殿下又執意不肯見人了。
魏璟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不是會與誰計較的人,但眼下情況就好像是吵架了,怪異得很。
“如今這王府上下的人對舒姑娘也逐漸冷眼相待,殿下您就不怕把人嚇跑了嗎?”
魏璟閉上眼:“她要是怕,又何必費盡心思留在這王府。”
他清楚那女人的招數,當初刀架在脖子上都沒跑,如今又怎么會輕易罷休。
他不想知道她所求什么,但她那樣肆無忌憚的性子令他厭惡。
“下去吧,總歸是死不了。但你若執意要勸,本世子興許真的會殺了她。”
陳管事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勸不住,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