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數學競賽即將開始。
沈梨初和其他幾位確定要參加競賽的學生一起被要求留下補課。
近幾天放學得越來越晚,裴聿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就連最近上、下學也是由裴家的司機來接送。
可看到沈梨初那么辛苦,裴聿又說不出不讓沈梨初參加競賽的話來,只能變著法來哄著她每餐多吃一點。
晚上十一點過。
刷完半張卷子的沈梨初,一抬頭,就看見裴聿正用手支著頭打瞌睡。
沈梨初剛準備扯扯他的衣角。
誰知,沈梨初一動,裴聿就醒了過來,關心道:“怎么了,是渴了嗎?”
沈梨初心口一暖,軟聲道:“裴聿,你快去睡覺了吧。”
還有半頁試卷。
等她刷完這半頁后,沈梨初也就去睡覺了。
競賽固然重要,但要是因此生病了,裴聿會很擔心,很心疼的。
沒有任何東西能比裴聿更為重要。
裴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依舊在嘴硬:“我沒困啊。”
這段時間,沈梨初熬多久的夜,裴聿就陪著她熬多久的夜,一晚都沒落下過。
沈梨初也不再勸,她知道裴聿的倔強和固執,與其繼續勸,倒不如將這點時間花在刷題上。
剩下的半頁卷子在半個小時之內解決完畢。
沈梨初對著答案批改自己的試卷。
裴聿趴在桌面上,那雙暗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梨初,仿佛怎么也看不夠一樣。
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沈梨初抽空看了他一眼,好奇問道:“我臉上弄上墨漬了嗎?”
裴聿:“沒有,就是想一直看著你。”
沈梨初笑得眉眼彎彎。
日后的學習任務只會更艱巨,天賦重要,努力則更重要。
沈梨初早知道,除了裴家,自己的身后已經沒有了退路。
而她,也不想要裴家成為她的退路。
就算現在裴聿看起來再紈绔不堪,但他至始至終都是裴家唯一繼承人。
等到他十八歲,就會逐漸在裴家長輩的教導下接手裴氏集團。
這就是沈梨初和裴聿的差距。
只有現在成倍努力,才能讓沈梨初以后繼續和裴聿并肩而立。
最近,六班后排都知道裴聿的心情不太好,皆不敢惹他。
今天早自習,裴聿卻難得沒有睡覺,而是一手捏著那張印花小兔子的創口貼,另外一只手支著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印花小兔子的創可貼粉粉嫩嫩的,看起來和裴聿通身乖戾桀驁的氣息格格不入。
江景珩:“梨梨給的?”
裴聿炫耀地嗯了一聲,“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送她去教室,手不小心劃了一道傷,她看見后當時有多擔心。”
江景珩臉色有些古怪,“所以,這就是你放著手背上的傷痕不處理的原因?”
創可貼有了。
但就是不貼。
主打的就是一個任性。
裴聿挑了挑眉頭,索然無味地瞥了江景珩一眼,“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重要的手背上的傷痕嗎?
重要的是沈梨初給的創可貼,以及沈梨初的關心。
要不是有著那該死的早自習,沈梨初肯定會親自動手幫他處理傷口的。
江景珩:“……”
跟腦子有大病似的。
不過這句話他只敢在心里蛐蛐,畢竟裴聿那沙包大的拳頭不是說笑的。
“腦子有病。”
一句咬牙切齒的罵聲幽幽響起。
裴聿側過頭來。
嚇得江景珩立即舉起雙手:“不是我!我沒敢罵出聲!”
出聲罵人的是謝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