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一道題都不會做。
什么破試卷,一天到晚盡為難人!
回到房間后,裴聿將試卷放在了書桌柜子二層。
里頭是一指厚的試卷,全是裴聿從沈梨初那里沒收來的。
有些是快做完的,有些是做了一半的,有些是只做了一個開頭的,但大多數都是空白試卷。
關上二層書柜后,裴聿拉開椅子坐下,將書桌立冊最末尾那本黑色筆記本抽出來。
翻開最新一頁,開始記錄沈梨初的大致起床時間和入睡時間,三餐都吃了什么,今天統共喂了哪些零食。
記錄完后,裴聿又瞥了眼日歷,再過半個月就是沈梨初的經期范圍了。
看來從下周開始,偏寒涼類的食物可以先停了。
記錄完后,裴聿才將助眠的藥干咽了一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裴聿已經習慣于做夢了。
這些年,夢境中的時間線總是顛倒混亂的。
可能上一秒,裴聿和沈梨初還在甜蜜相處。
然后下一秒,裴聿就和沈梨初開始爆發爭吵。
熟稔地進入夢境后,裴聿就感覺到一絲不妙,看來今天做的是噩夢。
今天的夢……
似乎特別碎片化?
盛夏晚上。
裴聿從工地上下工回來,渾身都被汗水沁濕很多遍,又被灼熱的溫度曬干,散發著一股并不算好聞的味道。
十八歲的裴聿,望著一身西裝革履的沈謹行背影漸行漸遠,低聲問道:“他是誰?”
沈梨初感激道:“他叫沈謹行,今天我被客人為難的時候,是他幫了我。”
深秋早上。
快要遲到的沈梨初,嚴肅拒絕了沈謹行想送她去學校的想法,并坐上了裴聿的自行車后座。
“抱歉,沈學長,我男朋友也能及時送我的學校的。”
坐在二手自行車上的裴聿,目光復雜地看著坐在黑色豪車中的沈謹行。
又一年深秋清晨。
身份早已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裴聿,看著沈梨初和沈謹行在門外單獨交談的場景,心中嫉妒得發狂。
自卑的種子一旦埋下,頑強生根發芽,無論身份地位發生如何天翻地覆的變化,都祛除不干凈了。
交談完后,沈梨初才發現裴聿醒了。
“小乖,你不是跟我保證過,永遠不和沈謹行單獨見面了嗎?”裴聿紅著眼眶,看起來可憐極了。
沈梨初走過去,抱住他的腰:“我原本是準備不見他的,但他告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在沈梨初十二歲那年,被人欺負暈倒在雪地里,幸好遇見了裴聿,讓那一場本該奪掉她性命的高燒只帶走了她十二歲之前的記憶。
裴聿聲音落寞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梨初卻有些為難:“抱歉,我答應了沈謹行,不能告訴你。”
這一刻,嫉妒戰勝了理智,暴怒之下,裴聿將一旁的陶瓷杯拿起,又意識到陶瓷杯是沈梨初親手做的,轉而將玻璃杯拿起,狠狠擲向角落。
“沈梨初,我和沈謹行究竟誰對你更重要?”
熟悉的爭吵過后,又像是走馬燈似地飛快閃過無數個片段。
最終定格在裴聿捧著那截斷指跪在地上,悲痛欲絕地哭著。
忽然,夢境中的裴聿轉過頭,嘴唇青黑,面色枯槁,那雙本該空洞的暗藍色眼睛此刻卻惡狠狠地盯著裴聿,一字一句:“直到現在,你還覺得這是一場夢嗎?”
“不要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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