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是裴聿為沈梨初護理指甲的日子。
洗完澡后,沈梨初乖乖坐到了裴聿身邊,然后伸出了手。
裴聿開始忙碌。
最先忍不住的是沈梨初,她有些不安地問道:“裴聿,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裴聿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是嗎?”
“是。”
小客廳內,隨即又是一陣沉默。
沈梨初又問:“難道你就不想問點什么嗎?”
裴聿不回答,反而心疼地問:“小乖,你真的準備好坦白了嗎?”
沈梨初有些泄氣:“沒有。”
“這就足夠了。”裴聿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等你準備好的那天。”
緊接著,他又道:“周六的事情,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老裴那邊,我也會想辦法先瞞著的。”
在沈梨初沒有準備好之前,裴聿不許任何人揭沈梨初的傷疤。
既然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身份,可沈梨初從小到大卻只字未提,那極大可能是,她的父母曾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裴聿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今天克制不住外泄的不安情緒,沈梨初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在沈梨初的視角中看來,裴聿的不安是自己和沈謹行之間有著瞞著他的秘密而產生的。
所以,她不顧自己心底已經結痂的傷疤,也要安撫裴聿。
可是,小乖,我的不安,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從沈梨初的臥室出來,裴聿一邊朝陽臺方向走去,一邊撥通了謝長宴的電話。
裴聿很清楚這件事情,瞞得過所有人,唯獨瞞不過心思縝密的謝長宴。
與其瞞著,還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可以等沈梨初準備好再和自己坦白一切。但絕對不會等到沈梨初準備好的那一天,才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的。
對于裴聿告知的這個消息,謝長宴明顯不是很意外。
他早就猜測到了。
實際上,在裴聿成人禮晚宴的那天,得知沈謹行偷偷潛上二樓后,謝長宴就有些懷疑。
掛斷電話后,裴聿在回自己臥室之前,又輕手輕腳地前去沈梨初臥室走了一遭。
似乎是又回憶起了小時候的傷心事,沈梨初就連睡著后,眉心都是緊緊皺起的。
裴聿半跪在床邊,伸出顫抖的手去將沈梨初緊皺起的眉心撫平。
“小乖,別怕。”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任何人都強迫不了你的。”
“從今以后,我會讓你的生命中只有開心和幸福的事情出現。”
這一天下來,裴聿也想通了。
無論重來的這一世是老天垂憐,還是上輩子的他用盡一切辦法求來的,裴聿都不會再重蹈覆轍。
上輩子的裴聿是上輩子的裴聿。
今生的裴聿絕對不會再那么愚蠢,被情緒所左右理智。
裴聿輕輕笑了笑,滿是血絲的暗藍色眼眸中卻蒙上了一層濃厚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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