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集團。
裴聿自覺地在辦公室內等裴父開完會回來。
偌大辦公室內,最顯眼的地方掛著一張精心裱起來的作文。
這是沈梨初小學的時候寫的,后來還得獎了。
無論觀看多少遍,裴聿都覺得寫得非常好,同時心底又有些泛酸。
為什么小乖當年不寫他?
那么多年過去了,裴聿依舊對此耿耿于懷。
辦公室門外傳來響動。
裴聿轉身,便看見西裝革履的裴父站于門口,正低聲對旁邊的助理說了句什么。
助理聽后點頭,轉身離開。
裴父走進辦公室,反手將辦公室門關上了。
昨晚裴父才從國外回來,一夜未睡不說,剛下飛機就又開了兩個小時會,這會兒熬得眼睛都是紅的。
他問:“梨梨怎么樣了?”
裴聿如實回答:“只是偶爾還有點咳嗽。”
裴父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讓裴聿來照顧沈梨初這事兒,他是很放心的。
裴聿給他遞了一杯水。
裴父接過后,喝了一口,才緩緩道:“說吧,查到點什么?”
他原是不知道的。
但這次裴聿查人的動靜太大了,這才驚動了裴父。
裴聿謹慎地沒回答,反而拋出一個問題:“老裴,你知道多少?”
裴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開口:“梨梨的身世。”
裴聿撩了撩眼皮,淡聲道:“你在詐我。”
“你終于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裴父臉上滿是贊賞。
從小到大,裴聿做事都很理性。
唯獨在有關沈梨初的事情上是例外,裴父詐他多回,每回裴聿都是吃一塹,不長一智。
一個人有軟肋,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裴聿也知道,他是瞞不住裴父的,裴父之所以現在還不知道具體事宜,那純粹是因為他尊重兩個孩子的隱私。
裴聿面色冰冷:“你聽說了沈家為主支‘長女’即將舉辦的歸家宴嗎?”
這事兒鬧得很大,裴父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裴家在望京一家獨大,自然也早早接到了宴會請帖。
在商界沉沉浮浮多年,裴父自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裴父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內,裴聿將自己所了解到事情和盤托出。
——
離開祖宅時,裴聿是孤身一人。
再次回來時,裴聿是和裴父一起回來的,于清清也在趕回來的路上。
得知裴父要來,李管家早早就帶著一眾人在祖宅門口迎接著了。
裴聿下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沈梨初醒后,吃了什么東西、做了什么事情、說了什么話。
事無巨細,他都要知道才行。
在聽到后廚蒸的川貝蒸梨,沈梨初只動了一勺子后,裴聿便皺起了眉。
那是他早上六點半去趕集前,吩咐后廚蒸上的。打成沫的川貝有點苦,沈梨初自然不太愛吃。
但屬實沒想到,她只動了一勺子。
李管家又道:“梨梨小姐這會兒正在后院那邊陪小牛玩兒。”
裴聿抬步就朝后院方向快步走去。
裴父起了興趣,也跟著朝后院方向走去:“什么小牛。”
李管家如實回答:“今天梨梨小姐從集市上買回來一只小牛,應該是想當寵物養著。”
“還是一只挺有靈性的小牛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