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裴聿又夢見了上輩子令他最痛徹心扉的記憶碎片。
在沈梨初死后,裴聿病急亂投醫,走了很多極端的路子。
終日生活在悔恨與絕望中,整個人早已痛到麻木。
似乎隨沈梨初而去,才是裴聿解脫的唯一方式。
今生的裴聿總是很容易做夢中夢。
他會夢見上輩子的記憶,然后在上輩子的苦痛記憶中做有關于沈梨初的夢。
夢中夢中的沈梨初總是會笑得眉眼彎彎。
有時會背著手,歪著腦袋,站在陽光底下笑著望著裴聿。
有時則會趴在裴聿身邊,用雙手撐著臉,十分苦惱地問:“裴聿,你為什么總是在難過呀?”
這總是導致裴聿醒過來后,分不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夢境。
裴聿突然驚醒過來。
一邊急促地喘著氣,一邊驚恐地看向四周,迫切地在尋找著什么。
房間中尋不到,裴聿又站起身,但他維持相同的姿勢太久了,右腿已經發麻,狼狽地摔倒在地,然后撞倒了一邊的架子。
聽見房間里傳來的聲響,沈梨初還以為發生什么了,趕緊沖了進來。
“怎么了?”
看見裴聿摔在地上,沈梨初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試圖將人扶起。
是溫熱的體溫……
裴聿神情有些恍惚,暗藍色的眼眸中隱隱有些泛紅,痛苦之色幾乎要從里面溢出來一樣。
他常年練習格斗,僅憑借沈梨初,又怎么可能拉得動將近一百八十斤,渾身腱子肉的裴聿。
“裴聿、裴聿……”
“裴聿,你醒醒?”
“別嚇我啊!”
聽見沈梨初的哭喊聲,裴聿才陡然從恍惚中回神,伸出手,將沈梨初扯進懷中,緊緊抱住。
不夠!
還不夠!
裴聿彎下腰,側著頭,將耳朵貼在沈梨初的心口處,傾聽著心臟的跳動聲。
咚、咚、咚——
被圈得有些緊了,沈梨初有些難受,但她又不敢掙扎,只能艱難地將右手手臂抽出來,輕輕撫摸裴聿的頭發和耳朵。
“裴聿,是又做噩夢了嗎?”
“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裴聿無聲地流著淚,圈住沈梨初的手臂也顫抖得厲害:“小乖,你再哄哄我吧。”
沈梨連忙說好。
自小,除了學習外,沈梨初最擅長的就是哄人了。
準確來說,是哄裴聿。
裴聿經常生悶氣,而且還經常是因為一點小事生悶氣。
小到一顆糖果、一次活動課的組隊、一個稱呼、在喊一堆人時,有沒有將他的名字放在最前面……
可沈梨初從來不覺得那些事情是小事。
裴聿覺得所有有關沈梨初的事情都是重要至極的事情。
沈梨初亦是這樣覺得的。
——
別說是分開三年了,裴聿就連國也不會出。
但重新得到早已經失去的東西,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補藥罵于女士啊,她又沒有上帝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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