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梨初后,裴聿總是覺得心神不寧,捏著手機的手,指尖用力到發白。
都快要回到裴氏集團時,裴聿猛然道:“停車。”
司機立即踩下剎車。
跟裴父和于清清說了一聲自己想靜一靜后,裴聿就打開車門下車去了。
于清清和裴父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裴聿注意安全。
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后,裴聿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當初沈梨初去給謝長宴求平安符的那個寺廟。
到寺廟時,正值下午,天氣炎熱,寺廟中并沒有多少人。
裴聿為沈梨初求了一張平安符,打算回去之后,放在她的枕頭底下。
從大殿出來,裴聿停住腳步,扭頭詢問旁邊的工作人員:“香油錢在哪里捐?”
看裴聿穿著打扮都不菲,工作人員便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香油錢數額絕對不小,立即為裴聿引路。
一路上,工作人員都在為裴聿介紹他們香油錢的用途,除去維護修繕寺院之外,其他很大一部分開支是用于資助貧困山區的學生、收養自閉兒童等等。
裴聿沉默地聽著。
每次遇見這種大額捐款,都會有工作人員將其引去見主持。
穿過走廊,來到后院,工作人員問正在掃地的小沙彌:“主持在哪兒?”
小沙彌先是雙手合十,對裴聿微微低頭,才回答:“主持在見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工作人員扭頭看向裴聿,臉上神情有些為難。
這次來,裴聿也不是來見那位外界吹噓的神乎其技的主持,只是想求個心安。
“不用見主持。”
捐贈完后,裴聿也沒有多留,徑直往出寺院的方向走去。
快走到門口時,裴聿又在功德碑旁邊停住,找到了十幾年前,在功德碑上刻下的那幾個字。
——沈戈之女,捐贈九千萬元。
裴聿在原地站定了很久。
當年,在沈梨初一歲半時,由于各種原因,并沒有取名。她的名字是沈祖父要將她送走之時才取的。
梨初。
寓意冬末初春時節枝頭剛剛綻放的梨花,潔白純凈,充滿生機,也象征著新的起點。
有關沈家的事情,裴聿一直都在調查。有關沈戈本人的照片,他也看過很多次,早已經銘記于心。
再次回憶起,除了沈戈的身形和臉,裴聿居然還想起了當初在國外,只見過一面的那位姓時的商人。
可那位姓時的商人與他調查過的沈戈,有太多地方不像了。
裴聿眉頭擰得死死的。
回去的路上,裴聿打電話給遠在異國他鄉的edward。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裴聿毫不客氣地使喚他:“有關那位姓時的商人的事,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大洋彼端的edward看了看窗外黑乎乎的天氣,嘆了口氣道:“表哥,我覺得我好像有點苦苦的。”
命苦苦的!
裴聿不耐煩地輕嘖一聲。
edward趕緊一股腦地全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裴聿。
在聽到十幾年前,那位姓時的商人是被船員從海里打撈起來后,裴聿打斷edward的話,詢問:“哪片海域?”
edward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片海域的名字。
裴聿眉頭皺起:“確定是這片海域。”
edward:“對啊,我的超絕記憶力怎么可能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