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一閃而過的身影,最終也跟她下意識的求救聲一樣,消失在了人潮中。
無聲無息哭得淚流滿面的沈梨初,只能怔怔地看著剛才人影消失的地方。
忽然——
一道身影破開人群,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沈梨初沖了過來。
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互相都愣在了原地。
在往外走的時候,時先生是以已經失聰的右側耳朵面對于坐落在中間的籠子方向的。
現場還處于一片人聲鼎沸的狀態。
本來時先生該聽不見那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的。
但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他就是聽見了那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
腦袋部位劇烈的疼痛讓時先生根本站不穩身形,無數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蜂擁過來,又蜂擁而去。
“小寶,看著我,說媽媽……媽~媽~……媽~媽~……”
“今天是我們小寶的生日,小寶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呀?”
“……”
時先生努力抓住飛逝而去的記憶碎片,最終,記憶定格——
用于慶祝生日的白色奶油蛋糕被推翻在桌上。
地面上,散落著一地的玻璃碎片。
一個只有他膝頭般高矮的女孩站在上面,腳心被扎破,哭得滿臉通紅,望著他,嘴里不斷重復喊著:“daddy,不要丟下我……”
他痛徹心扉極了,但最終還是棄了女孩而去。
在異國他鄉,看見明顯屬于中式風格的建筑時,莫名就會有一種安心感。
沈梨初防備地看著周圍的醫生,偶爾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但拒絕接受檢查。
醫生也不強求。
最后,抽了一管血,他們就離開了。
在醫生離開之后,又有女性傭人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吃食,放在她面前后,又對她說了一句‘待會兒,時先生會來見你’后,也轉身離去。
那碗吃食是一碗甜粥。
沈梨初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但也還是沒有吃那一碗粥。
她環視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茶杯上。
在摔碎后,撿起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跟當初把鐵片固定在右手上的操作一樣。
等時先生進來時,沈梨初已經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對方挑了一個距離沈梨初相對較遠的位置坐下后,才問:“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小乖。”
聽到這個名字時,時先生眉頭立即皺緊了,冷聲詢問道:“誰給你取得這么隨便的名字?”
當初,想了許久后,最終親自取下這個名字的沈梨初睜圓了眼睛,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很隨便嗎?
她覺得她自己取得很好啊,朗朗上口,又沒暴露本姓。
時先生:“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沈梨初早已經準備真假混說,“還有一個哥哥。”
“那他叫什么名字?”
沈梨初吐字清晰,認認真真回答道:“裴大樹。”
時先生:“……”
這次,他雖然沒有說這個名字也很隨便,但一切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沈梨初鼓著小臉,更有些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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