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將這話聽得清楚,卻也當作不知。
縣令聽了師爺的話,當即輕輕點頭,拿起驚堂木往案上用力一拍,“你就是柳一刀?”
唐仨忙道:“老爺,是我啊,你的遠房侄兒唐仨。”
縣令暗罵蠢材,不過嘴里卻是喝道:“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胡話,我看你分明就是柳一刀。”
唐仨以為縣令真要辦他,忙高聲道:“什么柳一刀,老爺你可別顛倒黑白,我這些年替你撈了那么多銀子,別想著卸磨殺驢……”
縣令聽得這話面色大變,“大膽,殺人犯柳一刀居然敢誣陷本官,來人,給我掌嘴。”
當即就有衙役拿著板子上前,對著唐仨的嘴狠抽幾下,唐仨一口黃牙脫落,滿嘴是血,瞬間閉過氣去,沒了神志。
縣令見狀再次拿起驚堂木往案上一拍,神氣活現說道:“本縣宣判,殺人犯柳一刀已驗明正身,即刻押入大牢,秋后問斬!”
周圍衙役立馬用水火棍點地,齊唱:“威——武~”
縣令一揮手,當即便要退堂,卻趕忙被師爺拉住,不停向他使眼色。
縣令看向似笑非笑的吳雨,立馬反應過來,又說道:“至于抓捕柳一刀的這位……對了,還沒問壯士怎么稱呼?”
吳雨笑道:“普城曹少璘。”
師爺暗暗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等著今后發緝捕令。
只是心里卻又在疑惑,這普城是何地,似沒聽過?
縣令聽了吳雨的話,立馬說道:“這位曹少璘曹壯士領賞錢一貫……”
師爺又忙在桌下用腳踢了踢他,縣令愣了一下才回過味來,暗道好險,習慣了克扣,一時竟忘了此時不比平常。
他一拍桌子,忙改口道:“領賞錢三貫,來人,立去取來,贈與曹壯士。”
說著,他陪笑著臉,伸著脖子問吳雨:“曹壯士,你看下官這判的……可滿意?”
吳雨上前,將那張輯捕令拍在縣令案前,指著昏死過去的唐仨,笑呵呵道:“大人,你說他真是柳一刀嗎?要不再比對一下?”
縣令正色道:“不用比對了,那人就是柳一刀。”
吳雨推了推那張畫像,“要不再看看,他是不是柳一刀?”
縣令一時不明所以,愣愣道:“那……那他是還不是啊?”
吳雨笑道:“是不是你還問我,那不得你來判嗎?”
縣令下意識看了眼師爺,師爺忙說道:“曹壯士說是,那他就是,說不是,那他就不是。”
吳雨說道:“不用按律法判?”
師爺笑道:“看曹壯士說的,在這衙門堂上,我家縣尊大人就是律法,想怎樣,便是怎樣,只要你滿意,一切都好說。”
吳雨哈哈笑道:“好一個縣尊就是律法,白能成黑,黑能成白,遇到良人則硬,遇到惡人則軟,欺軟怕硬,顛倒黑白,倒真讓我長見識了。
“想來這些年,你們沒少養著堂下那群爪牙,到處禍害良民百姓,做抓人頂罪、訛詐錢財之事。””
那縣令和師爺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起來。
吳雨點了點那張緝捕令。
“我給了你三次機會,但凡你有一絲絲原則,說上一句那人不是柳一刀,我便能留你一命。
“畢竟這偌大的郭北縣少不了要人管理,現在看來,留你便只是在變相的禍害百姓!”
那縣令聽得這話大驚失色,色厲內荏的喝道:“大膽刁民,你真敢殺官不成,反了?”
“殺得便是你這種狗官!”
吳雨冷喝一聲,長劍出鞘,劍光如電,縣令的頭顱沖天而起。
其頸中污血飛濺半空,直灑在堂上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