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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許老先生發現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頭看了過來。
他顫抖著手,不可置信的開口。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站在我身后的方南。
方南似乎也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他膽怯的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我皺了皺眉頭,將方南往前帶了一點,“許老先生您認識方南?”
方南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也不知道母親也不知道跟哪個人跑了,只留下他們幾個不大不小的孩子。
看許老先生這樣子,似乎是認識方南,如果能從許老先生的口中得知一些有關于方南父親的消息,那就再好不過了。
方南低著頭,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的雙手無措地絞在一起。
許老先生顫抖著,慢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站在了方南的面前,他仔細地看著方南的臉,有一些激動。
許老先生顫抖的用手摸了摸方南的臉,憐惜的看著方南,小心的開口。
“方南,原來你叫方南,好孩子,你受苦了。”
這副模樣把我徹底整蒙了,方南也沒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許老先生激動地老淚縱橫,許楠楠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抓著爺爺的手。
許老先生只能是嘆了一口氣,微微顫顫地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保姆也不好摻和進來,只能找了個做飯的借口離開了。
我拍了拍方南的肩膀表示安慰,拉著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去,周廷也坐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老先生你認識方南嗎?您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在哪里嗎?”
方南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期待的看著許老先生。
沒想到的是,許老先生卻只是搖了搖頭。
“抱歉,我并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只是,方南對著我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我愣住了,方南的確實是一個很棒的孩子,他對我來說也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可是,他跟許老先生曾經也有過什么過往故事嗎?
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好奇了。
許老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揉了揉方南的腦袋。
“大概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出門辦事兒,結果在半路上,遇上了搶劫。其實那個包里根本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是一些文件,但這些文件對于我來說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許老先生喝了一口水,繼續開口。
“搶劫犯把我推倒,我扭傷腳癱坐在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他越跑越遠,心急如焚。就在這時,方南像天使降臨,出現在巷子里。”
說著說著,許老先生慈愛的看了方南一眼,
“他是個熱心腸,想都沒想就沖上去和劫匪扭打,拼命護住文件夾,奪了回來,自己也受了傷。方南把文件夾還給我時,劫匪竟又爬起來,掏出電擊器把他電暈。等路人圍過來的時候,劫匪早就扔下我們逃走了。”
方南揉了揉腦袋,似乎在搜索著關于許老先生說的這個故事的記憶。
我有一些好奇的開口,“當時方南已經被電暈了過去,為什么直到現在你才找到他呢?”
許老先生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在路人幫助下,我把受傷的方南送到醫院。但文件十萬火急,我只能拜托醫院照顧他,匆匆趕去合作方那里。忙完回到醫院,方南已經不見蹤影,我連他的名字、住址都沒來得及問。兩年來,我四處打聽,問遍附近學校,卻再也沒能找到他。”
我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腦袋。
方南本身就是一個黑戶口,別提上學了,工作都找不到,怎么可能在學校尋找到他呢。
都說到這兒了方南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他怯生生的開口。
“我好像記得有這么回事,我只是順手幫忙。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里,而且天色已經很晚了,弟弟妹妹還在家里餓肚子,我就偷偷溜了出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怎么也想到方南居然會成為打破許老先生對我的防線的關鍵人物。
許老先生紅著眼睛,揉了揉方南,“為什么要溜出去。”
方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因為我沒有錢出醫藥費,我負擔不起醫藥費。”
我別過頭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我真的太心疼方南了,心疼他的一切。
方南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開口,“那份文件安全送到了嗎?”
許老先生沒有想到方南會問這個,明明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了,卻還在關心著他們。
許老先生顫抖著雙手,拍了拍方南瘦弱的肩膀,“送到了,沒事的。”
方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羞澀的開口,“那個,許爺爺,我聽說您要和林姐姐談合作是嗎?”
方南真太能為別人著想了,卻從來沒有思考到自己。
“方南,沒事的。這是我和許老先生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許老先生卻打斷了我的話。
“好,我答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