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修很直接的質問,喑啞的嗓音莫名的沉悶。
果然,我猜的沒錯。
“我不知道,這明明是你們兄妹倆的事兒,為什么要來質問我呢?”
我語氣強硬起來,一想到熙禾是為了救我而被顧錦修軟禁,甚至還凍結了銀行卡,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知意,熙禾離家出走了,我媽媽很擔心,她本來身體就不好,萬一急出個什么三長兩短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所以拜托你告訴我熙禾的下落!”
顧錦修耐著性子,語氣也柔和下來。
可這話在我聽來,還是帶著尖銳的刺,他竟然把熙禾離家出走,蔣母思女心切痛苦的罪魁禍首歸結于我。
“熙禾是個成年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只能告訴你,她很好,過段時間就會回家。”
我淡淡的說完,便毅然決然掛斷電話。
熙禾上飛機之前曾經特意交代過我,千萬不能暴露她的行蹤,畢竟,憑顧錦修的手段,要把她從國外抓回來易如反掌。
我和蔣麗宇好歹也交過幾次手,她是怎樣一個冷酷決絕的人我再了解不過,而我也相信,熙禾既然做出離家出走的決定,肯定已經和蔣麗宇打過招呼。
這一切,不過是蔣麗宇想借機挑撥我與顧錦修的關系的離間之計。她早就料想到,熙禾和顧錦修之間,我終究會選擇得罪一個。
思緒還在恍惚,車子已經停到公寓門口,如今我懷孕了,自然不能繼續住在酒店里。
“小姐,到了!”出租車司機不耐煩的提醒。
“哦。”我回過神來,從包里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不用找了。”
這司機看到鮮紅的嶄新鈔票,立馬眉開眼笑,對我的態度要和善起來:“小姐,你慢走。”
一下車,不遠處一道修長的身影闖入我的眼簾。
走近幾步,顧錦修刀雕斧鑿的五官立體起來,只是深邃的眉眼之間,揮之不去的是一抹淡淡的憂傷。
他手中還夾著根未燃盡的香煙,煙霧繚繞,我擔心傷害到肚子里的胎兒,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而他也迅速的將香煙扔進垃圾桶,邁著修長的步伐逼近我。
“知意,你臉色很差?”
注意到我一張慘淡如白紙的臉,顧錦修語氣關切,眉頭鎖得更深。
他抬手想要撫摸我的臉,手到半空卻被我冰涼的態度愕然制止。
“你今天特意過來也不是來關心我的對吧?可惜我不會告訴你熙禾的下落。”
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顫抖,隨后被他用力捏成拳頭,收了回去。
剛才眉眼之中的溫柔轉瞬即逝,狹長的眸子中只剩冷淡和一絲莫名的嘆惋,“知意,一定要做得那么絕嗎?”
聽他這樣可憐兮兮的問,我突然覺得好笑,“呵呵,顧錦修,當所有人都誤會我,與我為敵的時候,我曾天真的以為你會不顧一切站在我身后,可到頭來,你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無盡的羞辱和挖苦,讓我一顆心徹頭徹尾的涼,如今,你還理直氣壯的問我為什么要做得那么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