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邪魅的聲音聽起來陰陽怪氣,我渾身被他嚇出了冷汗,于是我拼命的搖頭,用顫抖的聲音去哀求他:“不要。千萬不要對孩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你說什么我都可以答應。”
“哈哈哈……”
耳畔回蕩著周廷魔性的笑聲:“林知意,你要是早就這么聽話的話,你們母女倆也不必受那么多苦。”
“我……你放心,我什么都可以聽你的。”
雙唇不停的顫抖著,我手腳癱軟躺在地上,卻仍然要小心翼翼的去試探著周廷的情緒。
我特別害怕,萬一我哪句話說錯了,就會徹底激怒他,而他也會將對我的一腔怒意和恨,統統發泄到我那可憐的孩子身上。
“好,今天晚上8點。市中心的錦星大酒店總統套房內,我等著你來哦。”
周廷慢條斯理的說完,隨后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
我拼了命的說著,掛斷電話之后,我的一顆心更加變得惶恐不安。
我難以想象,這個魔鬼是怎樣將孩子從蔣麗宇的手中奪過去的,而他將我誘騙到那個地方,又會以怎樣一種方式手段對付我。
我有氣無力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是時隔這么久以來,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知道關于孩子的消息,可這個消息卻能將我推進無盡的深淵,萬劫不復!
不記得我在廁所里哭了多久,我只記得我走出女廁所的時候,顧錦修就在對面不遠的長廊上靜靜的坐著。
一看到我,他便欣喜的站起來,然后一臉關切的迎過來,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知意,臉色這么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剛才在鏡子當中,我已經看到自己慘白如雪的臉,不用顧錦修提醒,我也知道自己現在臉色有多難看。
輕輕的推開他,我不動聲色的抹了抹眼角的淚,低下頭去倔強的搖頭。
關于剛才周廷打電話給我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顧錦修的。
周廷竟然能夠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那他肯定也同樣能夠監視顧錦修,為了孩子,我不能冒任何一個風險。
“知意,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一個人硬撐著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好嗎?”
顧錦修不厭其煩的又一次扶住我單薄的身軀,然后語重心長的在我耳畔勸誡。
可他又怎么會知道我現在心里頭的委屈和痛苦呢?
“錦修,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我們兩個人都會面對各種各樣不同的壓力,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同情我還是心疼我,但不論是哪一種情緒,我現在都不需要。”
心一橫,我很喜歡顧錦修說下這些絕情的話。
此刻,往他傷口上撒鹽,無疑是擺脫他最好的辦法。
對不起顧錦修,我不是故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語傷害你,刺激你,但是我希望你總有一天會明白一個母親對于孩子,是甘愿犧牲付出全部的!
搭在肩膀上的力道漸漸褪去,顧錦修及其失落的收回了雙手,隨后,身側的兩只手漸漸用力,修長的手指握成了頗有力道的拳頭。
我知道他徹底憤怒了。
“讓我離開吧,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咱們倆各走各的。”
我苦哈哈的沖著他笑,眼眶卻又一次濕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