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里,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姚貴妃適才輕聲開口:“好了,都起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景華琰倒茶:“陛下,今日上午可是有件喜事呢。”
三言兩語,就把方才尷尬氣氛化解。
姚貴妃是仁慧太后的堂侄女,少時便經常出入宮闈,同景華琰也算是青梅竹馬,自幼便相識。
她一貫溫柔賢惠,景華琰對她也多了幾分尊重。
“有什么喜事?”
看向姚貴妃的眼神,也帶了少見的溫柔。
姚貴妃并不以此而驕傲,反而依舊面色如常,溫柔地說:“今日上午,臣妾本來在同明瑜玩耍,熟料明瑜指著虎頭布偶,叫父皇。”
大公主景明舒已經一歲了,她生得玉雪可愛,靈動聰慧,很得景華琰的喜愛。
不過她開口說話晚,剛剛才會叫母妃,父皇更是一直沒能學會。
景華琰喜歡女兒,時常過去看望,經常拿那個虎頭布偶陪她玩,倒是讓大公主記住了。
果然,姚貴妃一提及女兒,景華琰的心神就被吸引,臉上笑意更濃。
“明瑜真是好孩子,朕很是期待聽她喊父皇。”
“明瑜也很想念父皇呢。”
說到最后,帝妃二人仿佛尋常夫妻那般,語氣里都是孩子初長成的驕傲。
徐德妃今日心氣本來就不順,看到這場景,更是要把手里濕漉漉的衣袖絞碎。
一直沒有開口的梅昭儀看到她慘白的面容,垂下眼眸,忽然道:“陛下,說起來,臣妾也好久沒去看望過大公主,同樣有些想念。”
“借著今日這機會,不知可否去看望一二?”
景華琰也想去看望女兒,聞言便說:“如此甚好,走吧。”
他根本就沒問旁人意見。
姚貴妃看了一眼梅昭儀,微笑著起身,站在一邊等候景華琰。
而此刻,徐德妃、慕容婕妤和阮含璋還沒有動作。
徐德妃自然不想去。
她左手邊濕漉漉的,衣袖都濕透了,這樣去臨芳宮,哪怕坐在步輦上也很是丟人。
但她不想去,自己又不可能說,只坐在那一動不動。
倒是慕容婕妤此刻起身,對景華琰等人福了福:“陛下,貴妃娘娘,臣妾大病初愈,怕身上仍有病氣,過給大公主實在不妥,此番便不去臨芳宮打攪了。”
她這理由倒是給的很好,也給了徐德妃臺階。
阮含璋忙起身,說要侍奉慕容婕妤回宮。
而徐德妃也說要回宮更衣。
因此,三人便留在原地,目送帝妃三人和樂融融離去。
等人都走了,徐德妃才冷著臉看向阮含璋。
她忽然又不著急了。
“阮寶林,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如今盛寵,就可以任意而為?不把我們這些主位娘娘放在眼里?”
阮含璋低下頭,依舊是那幅可憐兮兮的模樣。
“妾不敢,娘娘誤會妾了。”
徐德妃冷笑一聲:“你這把戲,本宮見多了,陛下也見多了。”
她道:“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蒙騙陛下,也別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得寵。”
“日子還早著呢。”
阮含璋垂下眼眸,依舊委屈:“是,妾都明白,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老話是有道理的。”
這話可是明晃晃諷刺徐德妃。
徐德妃當年可是景華琰和皇貴太妃力排眾議非要迎入宮中的,這四載以來一直盛寵不衰,即便周宜妃也受寵并誕育大皇子,卻也依舊比不過徐德妃。
否則為何周宜妃懷孕有功才被封為宜妃,而徐德妃膝下空空卻是四妃之首?
一是她出身,二也是景華琰對她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