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盛寵,到了今歲便忽然消散了。
也并非景華琰就棄她于不顧,只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新進宮的宮妃身上。
這里面,尤其以阮含璋和蘇采女為先。
前幾日阮含璋掛紅,不能侍寢,那名不見經傳的孟選侍又入了陛下的眼。
這一來二去的,徐德妃已經二十幾日未曾侍奉在御前了。
她豈能不著急?
加上慕容婕妤忽然病愈,今日又看到陛下只單獨召阮含璋來御花園游玩,心中的憤懣便全部發了出來。
她其實是故意做給景華琰看的。
男人,可不都喜歡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沒看方才景華琰一直坐在邊上吃茶,并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
如今皇帝走了,徐德妃倒是一改方才的怒發沖冠,只語氣越發冰冷。
阮含璋看著她蒼白的眉眼,心里不由感嘆,這宮中的娘娘們,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本事。
徐德妃是一,姚貴妃也是一,就連仙女一般的梅昭儀,更是不敢讓人小覷。
真有意思。
徐德妃聽明白了她的嘲諷,卻只是冷臉,只她身后的寶翠厲聲道:“大膽!”
這一鬧,場面就不是很好看了。
此刻慕容婕妤才淡淡開口:“德妃姐姐,阮寶林可是我宮中的人。”
她說著,瞥了一眼寶翠,說:“還輪不到一個姑姑來訓斥。”
這就有袒護之意了。
徐德妃反而挑了一下眉。
她扶著寶翠的手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慕容婕妤,片刻后倏然一笑。
“慕容纓,你小心引狼入室。”
說罷,徐德妃領著寶翠直接離去。
等人都走了,慕容婕妤看著前面流水潺潺,端起茶杯道:“你早發現了?”
紅袖的那一壺茶太刻意了。
旁人不知,慕容婕妤是聽雪宮的主位,她如何能不知?
論說棠梨閣,最嚴厲的是佩蘭,最穩重的就是紅袖。
若今日是青黛動的手,慕容婕妤還不會懷疑,但紅袖就有些讓人意想不到了。
阮含璋抿了抿嘴唇,端起茶杯碰了一下慕容婕妤的杯子。
“娘娘方才說過了,我是娘娘宮里的人。”
阮含璋笑顏如花:“自然要為娘娘出力。”
微風吹拂,溪水潺潺。
不遠處,二喬玉蘭熱鬧綻放,粉白顏色開滿枝頭。
八角涼亭中的兩位宮裝麗人,此刻安靜對視,唇角含笑,端是一幅美麗畫卷。
慕容婕妤深深睨了一眼阮含璋,片刻后才端起茶杯,把新進貢的雀舌一飲而盡。
“既如此,就記住你說的話。”
說罷,慕容婕妤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不過片刻功夫,這八角涼亭就只剩下阮含璋。
“起來吧。”她對紅袖淡淡道。
紅袖這才爬起來,低眉順眼跟在她身后,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一桌子點心都沒人動過,樣樣精致,都是年少時阮含璋從未吃用過的。
此刻見了,不由抿了一下嘴唇。
“紅袖,方才害怕嗎?”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