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么信你?”
董雅雖然心動,但也做不到百分百信任。
原因很簡單,對方是明面上的敵人,而且是一張早已攤開的撲克牌。
此話一出,蘇揚松開手,將折疊刀收回。
董雅摸了摸脖子,垂眸看著掌心上的血跡,如釋重負地暗暗松了口氣。
于是轉頭看向那張俊逸的面龐,眼中夾雜著復雜之色。
她玩這么多次死亡游戲,從未想過和敵人合作。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你的命我隨時能取,同樣的,我要是抱有異心,你也有辦法抓住我的‘把柄’。”蘇揚說道。
身為年級主任,她完全可以全程盯著蘇揚。
在權力范圍內,一介主任想搞學生還不簡單?
事情做絕一點,她甚至能抬一張凳子在宿舍門口守著。
把人盯死,不讓對方有任何出去尋寶的機會。
當然,這么做也容易讓自身置身險地。
這是下下之選。
而蘇揚的意思也很明了,所謂談判,要的便是互掐軟肋。
“說說你的計劃。”董雅坐在凳子上,脫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腳。
蘇揚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你負責湯輝,賴思瑤交給我。”
“把禮堂周圍的保安支開,留出足夠的空間。”
“不行!”董雅立即開口,“禮堂關乎寶藏,這點我不同意!”
“而且我也沒這個權利,我只是個年級主任。”
這話倒是不假,蘇揚稍加思索,“你背后的人應該有這個能力吧?讓他來安排。”
“他更不會這么做。”董雅搖頭開口。
“所以說你們的心胸太過狹隘,把人放進去再關起來,不就變成了關門打狗?”蘇揚心中暗嘆。
“你是說……”董雅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眼中閃爍著意動。
“把人丟進去,查寢的時候一網打盡,這還用我教你?”蘇揚聳了聳肩。
“有這么簡單?”董雅狐疑道。
“具體怎么操作完全看你們的手段,其余無可奉告。”蘇揚開口道。
董雅當即陷入沉思。
的確,這是個好辦法。
湯輝和賴思瑤拿到日記,定會想盡辦法挖出寶藏,且想辦法弄清楚隱藏成就。
如此一來,禮堂是必然要去的地方。
與其嚴防死守,不如來一招將計就計。
蘇揚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緩聲道:“具體怎么操作你們自己去溝通,我只要日記。”
“你就不怕我拿到之后不給你?”董雅直勾勾地盯著蘇揚的雙眼。
“我有辦法把你釣過來,就不怕你跑。”蘇揚笑吟吟道。
看著這抹笑容,董雅不知怎的嬌軀微顫。
仿佛置身深淵,面前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
董雅思慮片刻,做出一個艱難沉重的決定,“好,我答應你!”
說著,她起身就走。
蘇揚趕忙攔住,面對她困惑的眼神,緩緩道:“假條重新開,下午第二節課我再去。”
董雅沒有多言,將原先的假條撕碎,重新寫上一份交到他手上。
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出醫務室。
蘇揚注視著她離去的身影,嘴角弧度怎么也壓不住。
他非常喜歡這種掌控感。
更喜歡看到別人想干掉他,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她走了?”
這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蘇揚轉身看去,就見秦未央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