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雪格外大。
茫茫白雪如傾盆大雨,僅是往那站上片刻,身體便堆成了雪人。
蕭問雪抖了抖身上的雪,凝望火光四射的爆炸方向,開口道:“蘇幫主僅是窺見冰山一角就下定結論,未免太著急了些。”
“孰勝孰敗,尚未定論,賭局才剛剛開始。”
蘇揚輕笑一聲,“敢問蕭護法,此前的賭局未嘗一敗?”
“當然,跟我對賭的人不乏心思縝密,頭腦超群之輩,可他們全都敗在我手下。”蕭問雪臉上帶著倨傲之色。
“所以你只賭勝率百分百的局,在我看來,這并不算賭,只能算既定現實,也稱做局。”蘇揚緩聲道。
“蘇幫主此言差矣,誰都無法預測未來,包括我在內,過程和結果在一錘定音之前,誰也不知道走向如何,怎么就不算賭呢?”蕭問雪反駁道。
“這話倒是在理,只是……”蘇揚垂下眼眸,開口道:“兩方棋手其中一方若提前洞悉對方所有意圖和招數并分析好對策,所謂對賭,只是一本寫好劇情的影視罷了。”
“你想表達什么?”蕭問雪問道。
“你早就知道我會用什么招數,也知道憑借黃華的情報系統,必然能第一時間知曉暴亂發生,以他的推演天賦,怎會猜不到你們的意圖?”蘇揚開口道。
“然后呢?”蕭問雪再問。
“你隱藏了足夠長的時間,卻選擇在這個節骨眼跳出來,再加上你只賭必勝的局,我想……你應該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吧?”蘇揚說道。
蕭問雪對此并非否認,眸光泛著一抹異色,“正好現在無事可做,蘇幫主不妨猜猜,我會找誰來對付林陽和殷云?”
“東城區有四位玩家,這次暴亂僅是開端,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將西城區和南城區四位玩家弄死,不該暴露的人不會出面。”
“軍閥連炮彈都使出來了,說明你在借軍閥的力量,以金山為餌,百姓為盤,將我和黃華釣出。”
“東海殿和明光樓只是馬前卒,上不了臺面,但你卻成功讓我和軍閥撕破臉皮,開啟一場不得不打的仗。”
“而這一切都還得從江恨之府邸開始說起,如果我沒發現那個秘密,定然不會這么著急甩手搜刮來的古董。”
“因此……你接下來會出的牌有兩張——”
“一張是軍閥圍獵。”
“另一張是榮桂集團!”
蕭問雪聽完,眼中浮現出訝異與贊賞,“蘇幫主果真厲害,連我的底牌都能看穿。”
“看穿本就不難,你們的手段太過拙劣,總是制造‘意外驚喜’掩蓋意圖。”蘇揚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再猜一下,軍閥和榮桂集團,會怎么做?”蕭問雪開口道。
“還用猜嗎?”蘇揚嗤笑出聲,“百姓與軍閥的矛盾已經被點爆,軍閥能做的,只有無差別屠殺。”
“而榮桂集團也想要金山,軍閥不可能會跟他合作,那么他的目標只有一個——西城區!”
“不僅能斬斷浮生商會的馳援,還能趁著這個機會入駐西城區。”
“按照你的預設發展,不出意外的話,李永峰肯定想做那只黃雀。”
“啪啪啪……”
蕭問雪情不自禁地拍掌稱道,連道三聲‘好’。
“蘇揚啊蘇揚,是我小瞧你了,沒想到你在面對我的時候,竟還有這么清晰的邏輯,心態是我玩這么多游戲以來遇到的對手中……所見之最。”
“有一點我很好奇,‘對賭’這類天賦傷人害己,孤注一擲,你為何會選擇這個時間點斬斷自己所有退路?難道你就不怕陰溝里翻船?”蘇揚問道。
“這還用問?”蕭問雪面色怪異,怪笑道:“因為你將滿盤皆輸!”
“六合會有多少人?林陽和殷云的天賦能維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