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王坐在卡座沙發環視一周,說道:“在下不請自來,蘇幫主應該不會介懷吧?”
“哪里的話,威武王能親臨此地,乃是我的榮幸。”蘇揚揮手示意上酒。
服務員趕忙端來一個洗干凈的酒杯,倒酒時雙手止不住顫抖,酒水濺到杯外,險些沾到威武王衣服上。
看到這一幕,她的手更抖幾分,嚇得花容失色。
“我來吧。”蘇揚伸手接過,為其倒上。
服務員如蒙大赦,朝蘇揚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忙不迭的轉身離開。
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威武王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好奇道:“蘇幫主平日行事也是如此體恤下屬?”
“自家兄弟,能幫則幫。”蘇揚說道。
“人人都稱蘇康義薄云天,幫內上下無不對其忠誠有加,如今一見,當真應了那句虎父無犬子。”威武王毫不掩飾得夸贊。
蘇揚對此只是抿嘴一笑,“都是外人的客套話罷了。”
威武王直視蘇揚的雙眸,眼神陡然銳利,“你就不好奇……蘇康的處境?”
蘇揚動作一頓,隨即緩緩將酒瓶推到一邊,“家父已逝去多日,蘇某就是好奇,也無法窺探天機。”
“如果我說……我前幾日見過你父親呢?”威武王壓低聲音道。
蘇揚拿來一塊毛巾擦拭濺出的酒液,似是置若罔聞。
威武王雙手抱胸,倚靠在沙發上,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蘇揚。
場面陡然沉寂,一旁的林陽見狀開口道:“威武王有話不妨直說。”
“我突然來了興致,想去貧民窟看看,蘇幫主能否為我帶路?”威武王問道。
終于露出獠牙了……
蘇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表面仍舊風輕云淡,“您若想去,一直朝南走便是,金山市豈有人敢攔您的路?”
“見山開路,遇水搭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蘇幫主這是不給我面子了?”威武王眼中露出一抹兇光。
剎那間,身旁十余位士兵齊齊摸向槍托。
意味不言而喻。
林陽不退反進一步踏前,毫不畏懼與他們正面交鋒。
場面陡然僵持,氣氛無比凝重。
大有一言不合便掀桌的意味。
蘇揚手掌下壓示意林陽稍安勿躁,隨即說道:“放在百年前,我大概只是您麾下的臣子。”
“君王有令,豈敢不從?”
威武王頓時來了興致,“噢?聽你這意思,現在我不再是君王,而你也不是臣子?”
蘇揚微抬眼簾,“你我是合作關系,既無高低,也無主從,我稱您一聲威武王,是尊敬。”
“敬的是金山市千年歷史,敬的是三十萬百姓。”
“何鎮龍在世時說一不二,無人膽敢在他面前說半個‘不’字。”
“可現在時代變了,你既不是何鎮龍,也不是天子。”
威武王拳頭緊攥,但很快松開,臉上無半點表情。
半晌后只見他不怒反笑,“你說的很對,那么請問如何破局?”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蘇揚淡淡道。
“民心不在,何解?”
“殺雞儆猴。”
“受災的無辜百姓心存怨恨,又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