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傻子都能看出,這個司機有些不對了。
搖搖晃晃的車廂內,梁雪嚇得花容失色連聲尖叫。高深和唐天翔兩人死死摁在大半個頭皮飆血的司機,坐在前座的周天鼎伸手去搶奪方向盤的控制權,好不容易稍微控制了方向,讓汽車在一個轉彎處沒有掉下山崖,車毀人亡。
“你踏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天鼎狠狠給了司機一個大嘴巴子,這一耳光,似乎讓他也稍微清醒了一點。
“私も何が起こったのか分かりませんが、頭皮が急にかゆくなっただけです。(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頭皮突然好癢。)”
稍微恢復過來的司機,喘著粗氣努力解釋道。
看著他傷痕累累的頭皮,上面大塊頭皮被薅光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抓痕一直延續到脖頸處,不斷往外滋著血珠。
很難想象,這么深的傷痕,竟然是這個司機自己抓出來的。
“梁雪,找點東西,給他的傷口包扎一下。”
周天鼎冷冷吩咐道。
雖然不知道這個司機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離鳥取縣還有半個小時左右路程,接下來用得著他,不能讓他出現意外。
梁雪從包中掏出了一條紗布,遞了上去,想要給對方做一個簡單包扎。
可是當她湊近對方的傷口,看到皮膚裂縫之下長著什么時,突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屁股坐回了后座。
“別驚慌,怎么了?”
“我看到,那個大白臉女人,就在司機的腦袋里面!”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車廂內再度異變突起——
司機的整個頭皮,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順著傷口向著左右分成了兩片。
舊的皮囊裂開,新的頭部鉆了出來。
從他的頭皮之中露出來的,是一張新的臉孔,也是高深無數見到,再熟悉不過的一張面孔——
正是白臉女人,井田花子的那張臉!
難怪剛才司機一直叫著頭皮好癢,奇癢難耐。
原來白臉女人不知何時起,已經寄生在他的腦殼之中,時機成熟脫殼而出。
現在好了,白臉女人鉆出來了,頭皮終于不癢了。
因為頭像是熟透的西瓜一樣裂開了。
狹窄的車廂之內原本就坐著五人,現在這個白臉女人從司機無頭尸體中探了出來,所有人都避無可避,只能近距離看著她。
濃厚的尸臭,充斥著整個車廂,幾乎讓人作嘔。
白臉女人緩緩轉過頭,脖頸發出咯咯咯的響動,猶如雙縫的眼睛無聲注視著高深。
她似乎對高深格外感興趣。
高深眼疾手快,將手伸向了口袋中的隱形符。
這個怪談要殺人了,此時不用隱形符更待何時。
電光火石之際,坐在白臉女人一邊的周天鼎果斷從風衣中拔出一把手槍,熟練打開了保險,頂住她的太陽穴就是砰砰砰連續扳動扳機,子彈傾瀉而出。
這要是換做一個人類,早就被打得頭顱破碎。
可是,面對這種非人類生命,火器真的管用嗎。
高深還未來得及點燃隱形符,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可能比眼前的女尸更加棘手。
整輛車子,失去了司機和周天鼎的控制,在下一個轉彎處直接撞上了山路的防護欄,載著他們四人一尸,直挺挺飛向了懸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