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預約了五號病房的蔣羽女士。請你安排好探視室,現在我們就要見她。”
那護士猛地一激烈,像是暫時清醒了過來一般。她有些迷茫地問道:
“今天的時間表上顯示,蔣太太……并沒有預約。”
江心月眼神如月,微笑著審視著對方:
“你好像忘記了,剛才我是怎么說的。”
“是……按照你的指示行事。”
“所以,我們預約了五號病房的蔣羽女士。請你盡快安排探視時間,可以嗎?”
“是的……好的。”
那護士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動作僵硬,機械般地轉過身按照江心月的要求執行。
高深在一邊一言不發,一直默默觀察江心月的行為。
他在判斷江心月的能力邊界。
不同怪談,有殺人的規律;他相信,江心月的能力也一定有其奏效的前提。
目前已知的,是江心月的眼神對視,她能夠影響受害者的決策傾向。
比如方主任和她對視了之后,改變了自己的主意,讓她坐在了想要的位置。
當然,位置的排放,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對心智的影響要求相對較小。
一旦看到了她的硬幣,并且回答了其是正面還是反面之后,受到她的控制加深,能夠被她操控著執行更加復雜的任務。
比如,這個護士,按照她的要求加插了一次探視次數。醫院的申請流程,比起換座位這樣的小事更加繁瑣。江心月的這個能力展示了她更加深厚的玩弄人心的技巧。
最后,也是最可怕的,就是多次回答了她硬幣正面背面的問題。
精神狀態徹底被她掌握,被拉入了無數層夢境之中,按照她的暗示隨意玩弄。
就像是自己在治療室那次一樣。
如果這就是她能力的限制,那自己在知道情報的前提下,完全有機會殺了她。
但是,并不排除她也知道自己在觀察她,故意露出破綻,逗逗自己。
兩人已經來到了探視房。對面鐵欄之后的房門,伴隨著電子鐐銬敲擊地面的聲音,一個身影正在越靠越近。
無論多少次見到在這里見到母親,高深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她此刻不應該在家里,而是該在家里做菜。父親剛剛下班回來,姐姐躺在沙發上,一邊打著ps5,一邊霸道地把腳丫掛在自己頭頂上。
門被打開了,母親緩緩坐在了審訊椅上,看著眼前的自己。
她的臉色依舊慘白憔悴。這一次,目光從高深身上移到了江心月身上。
“這個女孩是誰?是偽人嗎?”
還未等高深回答,江心月搶先一步說道:
“我是高深的女朋友,江心月。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聽說了您的故事,其實,在我小時候也遇到過偽人。只不過那個東西偽裝成了我的父親,被我給殺了。
“識別那些偽人,我最在行了。聽說您兩年前也殺了兩個偽裝成家人的偽人,特意纏著高深,讓他帶我過來見見您。
“我感覺。全世界只有我懂您,我們之間一定會很有共同語言。”
高深知道,她口中十句話有十一句是假的。這個喜歡玩弄人心的魔女,天生就是一個撒謊精。
當然,說這些話,也是為了騙得母親的信任,為接下去的催眠做好鋪墊。
母親,會“上當”嗎。
鐵欄后的蔣羽,身體前傾,半伏在鐵欄之上,似乎想要近距離看清江心月的面孔,分辨她到底是偽人還是真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