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我再怎么落魄,好歹也是對策科前任部長。你不會是想過把我當成某種道具使用吧?”
高深善解人意地寬慰道:
“當然不會,你別想太多。我是那種人么。
“只不過,目前對策科掌權的是羊枯,紅衣柜和他有著莫大的關系。我懷疑,當初殺死你的人就是他。如果現在把你帶回對策科,你很可能又會被送回紅衣柜之中。
“所以,如果我遇到危險,運用你的能力幫助我一下,也不為過吧。”
黃淮哼了一聲,明知道這個小鬼頭一肚子壞水,但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好不容易從紅衣柜中逃出去,再讓他回到那個鬼地方,黃淮也不愿意。
只能算是默認了,自已現在充當高深身邊的一件掛件。
兩人穿過了臺階,就在快要回到黑門打開的那一層樓時,前方一尊巨大的鏡子倒塌了下來,攔住了去路,四分五裂的鏡面出現了無數個高深和風干人頭。
“真倒霉。”
黃淮罵了一句。
高深沒有說什么,轉身準備另尋出路,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看到,布滿了蛛網裂痕的鏡子上,莫名出現了一個不存在于現實中的黑色風衣男子。
那個男子的身影十分詭異,明明他就在站在自已面前,但是他的長相,身高,特征,高深無論如何都記不住。仿佛只要一眨眼,就會徹底將他忘記。
在看到這個鏡子中的男人后,黃淮的瞳孔縮成了兩點:
“是你!”
沒有理會只剩下一顆頭顱的黃淮,仿佛這個廢人根本無關緊要。那個男人緩緩轉過身,黑如淵的眼眸在高深身上上下打量。
“原本只是來西雅圖出一次差,沒想到,還釣到了一條大魚。
“高深師弟,應該這么稱呼你吧。”
那沒有任何特色、平庸到了極點的男聲傳入了自已耳中,高深慢慢停下了腳步,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羊枯。
鏡子中的男人,正是對策科第七任部長,紅衣柜的主人,殺死王志軍的罪魁禍首,羊枯。
他不知道,自已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兄”到底想做什么。
善惡混沌,就是羊枯的風格。就像是在鐘樓中他送給自已的“恐怖作家手”,既可以解釋為羊枯想要幫自已,也可以解釋為他想要殺了自已。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既然羊枯出現在鏡子中,而不是現實世界。那說明這只是一具他的投影,他的本尊并不在西雅圖。
直接撤退,避免和羊枯做過多交涉,是最好的選擇。
吱嘎。
高深余光瞄了一眼,自已一路過來的走廊,火焰之中,兩人高的紅衣柜再次出現了。堵死了所有撤退的方向。
他回過頭,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王志軍可是經常念叨你。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你現在繼承了他的衣缽,一定會很高興的,說不定親自過來和你聊聊。”
鏡子中的男人不急不緩,繼續說道:
“哦?原來老頭子還活著啊,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
“既然沒有死,這些年對策科發生了這么多劇變。為何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可不符合老頭子負責任的性格。”
高深在試探羊枯。
被稱呼為師弟,那說明他知道自已和王志軍有聯系。
但是羊枯知道的情報十分有限,他甚至不能確定王志軍的生死。
作為對策科第三任部長,留下的后手肯定不少。就算羊枯當天砍掉了王志軍的頭顱,他也不敢保證老師不會突然王者歸來。
當然,站在上帝視角的高深知道,王志軍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