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做什么。那個唐連奇,除了開發出各種對尸體的操縱之外,他也正在研究一種新的技術,能夠寄生活人,將其稱之為人傀。
“這種術道十分陰毒,一旦你被人傀寄生。那背棺人會將你的腦袋切下來,然后用一種特殊的種術,他的腦袋會慢慢從你的脖頸中長出,最終取代你本身,操控你的身體。
“你的身體不再是你的,變成他的了。
“看到原本的親人,變成了外人。就算你殺死了這個人傀,也沒有任何意義。一個背棺人會同時制作許多人傀,一具人傀死亡,他的腦袋,很快會從其他預備好的無頭尸體中長出來。只要這世上還有人傀,掌握了這種邪術的背棺人可以說是永遠死不了。”
江心月(高深)一陣毛骨悚然。
她也理解,為什么棺槨行走的開宗祖師,唐連奇,要設計這種陰毒的術法。
棺槨行走的尸傀失控,是注定的事情。每一位背棺人,都死于自已的尸傀。
如果有了人傀,和尸傀對沖之后,就可以避開這種悲劇的命運。
一旦尸傀有了自已的意識,讓它殺了主人,泄了氣;主人從新的人傀中長出腦袋,相當于借尸還魂,規避了必死的命運。
不得不說,這位唐連奇,雖然心思歹毒,但是確實是不世出之天才。用這種光怪陸離的方式,解決了后世糾纏徒子徒孫近乎千年的陰影。
后面的故事,不需要老人繼續說下去,江心月(高深)大致就能猜到:
“于是,年輕時候的陳禮柏,和這位唐連奇一拍即合,拿你們朱家十四口人,做了第一批人傀的試驗品。”
老人無言,空洞眼眶中的淚珠,滾滾落下。
良久,他只是淡淡道:
“他們趁著我朱家男丁外出尋找食物,先殺了我的妹妹,還有母親,全部失敗了。只是把尸體隨手丟到了一邊的荒地。
“等我獵到了幾只野兔、野雞,回到家,原本還想叫陳禮柏挑一只最肥大的,剝了毛洗好了,給他餓了幾天的空肚子填填。看到這一幕,幾乎發狂,二話不說一鋤頭打死了這個陳禮柏惡徒。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在臨死之前,沒有任何還手,也不求饒,只是一直,用嘲弄般的怪異眼神看著我,發出呵呵呵的癡笑聲,像是嚇傻了一樣。
“可笑我當時,無知到離譜。心中還只當這孽畜做了這種事情,臨死之前心中有愧,才全程不還手,任由我將他殺了。
“我放下手中還在滴血的鋤頭,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悔意。覺得陳禮柏這孩子本性不壞,只是受到了壞人愚弄,一時糊涂才犯下這等大錯。如果再來一次,我應該給他悔過辯解的機會。
“就在這時,我聽到背后傳來了腳步聲。轉過頭,原來是大哥從外面回來了。我剛想向他解釋這一切,奇怪的是,看到幾具血淋淋尸體躺在家中,他臉上表情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向我擺了擺手,示意什么都不要說。
“然后,我大哥做了一件大恐怖之事。
“哪怕四十年過去了,我仍然猶如隔日所觀,一絲一毫都不敢忘記。
“他從地上撿了一把有缺口的鏟子,一點,一點,重重砸在自已的脖頸上,鮮血四濺,骨連著皮,皮連著筋,就這么,把自已的腦袋活生生、一寸寸,鏟了下來。
“當時的場景實在是太可怕詭異了,我剛殺了人,又經歷了這個,徹底嚇傻了。渾身手腳冰冷,就這么楞在原地,硬是遲遲沒有想到上前躲過大哥手中的鏟子。
“等到他把頭顱割下,變成一具脖子參差不齊的無頭尸之后,仍然站在原地,鮮血不斷從斷脖處涌出。
“然后,一顆新的人頭,緩緩從脖頸處長了出來。那一顆頭顱,那待在脖頸上的面孔,原本應該是我朱家的親大哥,現在,變成了陳禮柏那小子,滿臉的鮮血和青筋,他看向了我,甚至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的大哥,成了第一具成功的人傀。他被背棺人的邪術寄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