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因為身子太弱,從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才出院,但是孩子因為太小,只能還在醫院里面呆著,她出了月子之后,每天都要到醫院去陪她一會兒,否則她晚上都睡不著。
除了掛心孩子的事情,她還擔心靳宴禮的眼睛,這些日子她不知道給他的主治醫生打了多少電話,可結果都是引發他眼疾的原因很多,目前為止一個方法就是換角膜,一個方法就是繼續等奇跡發生。
這天一早,她又通了主治醫生的電話,語氣中透著央求:“李醫生,你能不能給我們想想辦法啊,我們真的很需要那個眼角膜。”
對面的李醫生也很無奈:“靳太太,現在每年需要角膜的人很多,但是供體卻很少,現在醫院的這個小姑娘已經等了六年了,排隊也排到她了。”
黎漾又說:“那還有別的辦法嗎?如果有可能把我的換給他都行,拜托你李醫生,我先生真的很想復明,他是那么高傲的一個人,現在只能呆在家里,什么都不能做,他心里很沮喪,他是一個很內斂的人,有話從來不會和我說,我也很擔心他心理會出問題。”
李醫生對他們的情況很了解,夫妻兩個都很不容易,他點頭答應:“靳太太,我答應你,一有合適的供體,我馬上通知你,你的這個忙能幫的我一定幫。”
“那謝謝你了李醫生,讓你費心了。”掛斷了電話,黎漾的心又沉了下來,好不容易聽到了一個令人激動的消息,現在又落空了。
正要出來散步的靳宴禮把她和醫生說的話都聽在了耳里,雖然她說的很小心,也避開了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失明以后聽力就變好了,連她嘆氣的聲音他都聽得萬分真切。
靳宴禮讓母親把他扶回了房間,他又叫來了靳言,告訴他計劃可以提前了,靳言本身是抗拒的但是又不能拒絕。
晚上吃飯的時候,靳宴禮踢了靳言一腳,被逼無奈,靳言放下了碗筷說:“嫂子啊,你看你也出院有一段時間了,我哥身體也好些了,最近公司實在是太忙,我又沒個信得過的人,要不你到公司工作吧,你不是輔修過經濟學嗎?”
黎漾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我要照顧靳宴禮,忙不過來就不要接那么多生意嘍,家里又不揭不開鍋了,等他好了就不用你了,馬上給你放假。”
寶寶心里苦啊,人家根本不上道好嗎?靳言瞥了靳宴禮一眼,明知道他看不見,又踢了他一腳暗示他倒是說句話啊。
靳宴禮放下了碗,再平靜不過的聲音和黎漾說:“小漾,你就去幫靳言吧,你也知道公司沒有自己信得過的人是不行的,你的什么不懂的可以回來問我,怎么說你還是要多接觸一下社會的,總不能一輩子陪我窩在家里吧。”
黎漾聽他的話的些別扭,側過頭想了想說:“你們兄弟倆今天很奇怪啊,尤其是你啊靳宴禮,我怎么感覺你下句話的意思是要說,你要學會獨立,以后生活才不會太辛苦呢,我好像之前聽你說過這個話啊!”
靳宴禮的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她的小心思這么敏感,的確他之前用過同樣的理由讓她不要太粘著他,現在還用這個讓她不要太關心他,是不是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