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的眾人都驚呆了。
他們原本都以為蕭燼已經沒救了,連鎮定劑都失效了,軍隊甚至已經包圍醫院準備執行槍決,沒想到峰回路轉啊!
沈棠看向受驚的人群和一片狼藉的病房,滿懷歉意道,“大家別怕,已經沒事了,明天我會安排施工隊重建醫院,所有受傷人員都會得到補償。”
“幸好陛下及時趕到,暫時沒有人員傷亡。”戈雅醫生長舒一口氣,趕緊招呼兩個獸人將昏迷的蕭燼抬上床。
沈棠輕聲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
“那,陛下多加小心,我們不打擾了。”戈雅是個明白人,看出兩人想要獨處,生死過后總是需要相依相偎的溫情,便帶著其他獸人退了出去。
醫院外已被軍隊團團圍住。
戈雅他們在走廊遇上匆匆趕來的陸驍、雪隱舟和珈瀾。
戈雅連忙匯報,“三位夫侍請放心,蕭燼少將已經脫離危險,醫院的危機也解除了,勞煩三位帶著軍隊趕來支援。”
陸驍頷首,“無妨,分內之事,我們進去看看。”
戈雅伸手欲阻止,“這應該是不用了!陛下早就過來了,正在病房陪著蕭燼少將,應該不想被人打擾。“
珈瀾一臉詫異,“……棠棠?她不是在房里休息嗎?怎么會出現在醫院?”
雪隱舟也皺起眉頭。
他們三個竟都沒察覺她半夜溜出來。
更奇怪的是,明明已經被判“死刑”的蕭燼,怎么突然就好轉了?
陸驍抬頭望向六樓病房的燈光,深邃的青灰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雌主的身上,真是藏著很多秘密啊。
……
醫院病房內,沈棠全然不知陸驍等人已經趕到。她所有心思都系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指尖輕撫過他消瘦的臉頰,“阿燼,快點好起來吧……”
此刻的蕭燼臉色蒼白憔悴,全然不見平日里的張揚活力。這只總是沒臉沒皮纏著她的豹子,此刻安靜得讓人心疼。
如果要用這樣的代價換取安寧,她寧愿他永遠那般吵吵鬧鬧。
“怎么還不醒啊……”她輕聲呢喃,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
隨后端來溫水,用毛巾細細擦拭他臉上和身上的血污塵垢。
直到后半夜,男人仍未蘇醒。沈棠懸著的心始終無法放下,最終抵不住疲憊,伏在床邊沉沉睡去。
“呃……”
月落時分,蕭燼悠悠轉醒,渾身如同被碾過般酸痛。
卻聽見身旁傳來熟悉的呼吸聲,扭頭看見趴在床邊睡著的雌性,他呼吸一窒,“棠棠……”
月光溫柔灑落在雌性恬靜的睡顏上,墨發如瀑般垂落,美得令人心顫。
蕭燼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擾她的安眠。目光觸及床頭的水盆和毛巾,回想起昏迷時的種種,心中既酸楚又盈滿難以言喻的幸福,滿滿脹脹的。
他小心取過病服穿上,輕手輕腳下床,將沉睡的雌性溫柔抱上床鋪。
傻棠棠,在這兒睡著,多不舒服啊。
睡夢中,沈棠迷迷糊糊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溫熱的觸感輕輕落在她的額頭,動作溫柔得令人心顫,又緩緩移向鼻尖,最后輕輕吻上她的唇。
“別鬧……”沈棠困得睜不開眼,軟軟嘟囔著,又往那懷抱深處蹭了蹭。
蕭燼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抵著她毛茸茸的發頂,凝視著懷中雌性的睡顏,忍不住又低頭輕吻她的唇瓣,眼中盛滿罕見的溫柔愛意。
瀕死的體驗總是格外熟悉。
他仿佛又做了那個噩夢,再次墜入冰冷黑暗的深淵,如同地獄般令人絕望。
直到黑暗中忽然降下一道光芒,是她撕開虛空,向他張開雙臂,將他從深淵中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