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陰差陽錯用了“一見鐘情噴霧”,木已成舟,不如物盡其用,好好利用一番。
呵,他不是“愛”她嗎?
那就讓這位反叛軍首領,好好嘗嘗“美人計”的滋味!
沈棠聳了聳鼻尖,忽然慌張道,“你受傷了?”
涅克羅低頭瞥了她一眼,一把扯開上衣,露出肌肉精悍的上身。
男人的身材極為優越,寬肩窄腰,胸肌飽滿,腹肌塊塊分明,充滿野性的力量感,極具視覺沖擊。
沈棠不自覺多看了一眼,但目光很快落在他左胸的傷口上,那里破開一道口子,鮮血顏色異常濃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甜迷幻的氣息。
那是血族血液特有的誘惑力,怪不得連縛滕那樣的老妖怪都抵擋不住。
她直勾勾地盯著涅克羅的胸膛,更準確地說,是傷口處繚繞的一縷黑霧,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血肉,不僅阻止傷口愈合,甚至還在不斷惡化。
不用想,肯定是雪隱舟留下的手筆,帶著置他于死地的狠勁。
涅克羅的手臂、胸膛和后背還有不少傷痕,雖不及胸口嚴重,但都殘留著強大的力量氣息——這些應該是蕭燼、陸驍,還有戰場上的槍火留下的。
沈棠對自己獸夫的力量再熟悉不過。
雙方必定經歷了一場惡戰,也不知道雪隱舟他們怎么樣了,會不會也傷得很重……
涅克羅見雌性直勾盯著自己的身體,眼中還隱約閃過一絲擔憂,心頭微動,“你這是在關心我?”
“……?”沈棠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低頭垂眸道,“你跟誰打架了?怎么傷得這么重?”
涅克羅不以為意,“不過是幾個棘手的家伙,有點本事,但想殺我……呵,還差得遠!”
沈棠想打聽獸夫們的消息,又不敢問得太直白,心思一轉,問道,“他們會不會再殺過來?”
涅克羅冷笑,“想死的話,盡管來。”
沈棠暗自松了口氣,看來雪隱舟他們還活著,那就好。
涅克羅卻忽然看向她,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一絲危險,“你希望帝國軍隊打回來?”
沈棠心里一咯噔,何止希望他們打回來,她恨不得把這狗男人的腦袋踹飛!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緊張地絞著手指,“我……你們反叛軍侵占帝國領土、殺了那么多人,本來就是無惡不作!我是帝國百姓,當然希望帝國獲勝!”
涅克羅喉間滾出一聲低笑,不知是在笑她天真,還是別的什么。他躺到床上,閉著眼,眉頭緊皺,隱隱閃過一絲痛色。
沈棠站在床前看了他半晌,忽然道,“要不要我幫你包扎一下?”
涅克羅睜開眼,瞥了她一眼,“你幫我包扎?”
沈棠點頭,“總不能看著你一直流血吧?你這傷口也奇怪,一點都不見好,血肉模糊的,看著嚇人……我還是幫你包一下。”
說完,她秀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急忙補充,“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幫你!我只是看不得別人受傷……我、我暈血!一碼歸一碼,剛才……也謝謝你幫了我。”
涅克羅看著她這副嘴硬的模樣,忽然覺得有點意思,明明是關心他,偏要裝成不在乎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沈棠從空間中取出繃帶和藥品,仔細幫他處理傷口。
美人計,自然要攻心為上。
只有獲得涅克羅更多信任,才有機會查出血族的秘密。
涅克羅垂眸看著在他胸前忙碌的小雌性,心中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他活了快三十年,還從沒有人敢替他包扎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