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漿在蘇安安腳下打滑,懷中球球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衣襟傳來微弱暖意。
“緋昭,你到底在哪里?”
蘇安安即將崩潰的識海突然浮出緋昭的魅惑容顏。
她喃喃自語道:“你如果知道我在黑星,一定會來救我吧!”
這時,后頸突然傳來森冷殺意。
蘇安安瞳孔猛地一縮,本能地抱著球球翻滾。
卻因脫力撞上尖銳樹樁,刺骨劇痛從肋下炸開。
“你這該死的賤雌,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斷耳獸人渾身是血地從地上爬起。
他雙目赤紅,毛發爆發,嘴角還殘留一絲狂血丹藥粉。
蘇安安沒想到這個獸人竟然也有狂血丹。
狂化三分鐘的狀態下他堪稱無敵,根本打不過也逃不了。
斷耳獸人舉起鐵錘,狠狠朝蘇安安的腦袋掄去。
蘇安安絕望地閉上眼,緊緊抱住懷中的球球。
“滋滋滋!”
皮肉灼燒的聲音伴隨著焦臭味響起。
溫熱腥臭的血雨濺在她蒼白的臉頰。
蘇安安猛地睜開眼睛,抬頭就看見緋昭猶如天神降臨。
他閃爍紅色狐火的利爪穿透斷耳獸人的胸膛,掏出心臟猛地捏碎。
那狐火映得他璀璨紅瞳愈發艷麗,卻掩不住眼底的心疼與憤怒。
“緋昭,我在做夢嗎?
蘇安安呢喃著,睫毛上還沾著不知是露水還是淚水。
“安安,你沒事吧!”
緋昭彎腰抱起蘇安安,發現她全身滾燙正在發燒,全身布滿細碎的傷口。
難以想象她是怎么殺死五個追兵!
緋昭咬牙,心臟就像被千萬鋼針刺穿那樣疼。
曾經他覺得死亡是解脫。
可此刻抱著蘇安安,他的求生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緋昭,沒想到你真的來救我了。”
蘇安安將滾燙的額頭抵在緋昭冰涼的頸側,熾熱呼吸噴在他耳邊:
“緋昭,我好想你……”
這句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緋昭心上。
他僵在原地,看著她泛紫的唇瓣和渙散的瞳孔,想起雌母在雌洞熬了三年,即便油盡燈枯也堅持守護他。
曾經他不理解那份執著,此刻抱著蘇安安,他終于懂了。
愛,能超越生死與痛苦。
“對不起!”
緋昭將臉埋進她凌亂的發間,第一次在風中紅了眼眶。
曾經的抑郁與自毀傾向,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為了懷中的人,哪怕要他變成丑陋的怪物,他也在所不惜。
“球球!”
蘇安安突然掙扎著,指向滾落地上的球球。
緋昭抱起它檢查了一遍,安慰道:“它沒事,我現在帶你們回廢雌安全所。”
他將蘇安安和球球緊緊護在懷里,轉身褪色的紅發掃過她手背。
蘇安安卻突然揪住一縷,慌張的聲音透著哽咽:“別走,夢里也別走!”
緋昭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血淚:“不走,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尾音消失在空氣,他身影一閃消失在密林中。
廢雌安全所,醫療室的冷光燈在緋昭眼底投下陰影。
他跪在治療儀臺前,大手緊緊握著蘇安安的小手,紅瞳滿是擔憂。
穿著白大褂的貓頭鷹獸仔細給蘇安安做完檢查完后,鏡片后的圓眼閃過憂慮:
“大人,皇女殿下都是皮外傷,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她精神力極度損耗,識海已經瀕臨崩潰,必須要立刻給她補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