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臉色煞白,拿起草墊就往蘇安安和塞維爾身上蓋:
“快,藏起來……”
話音未落,窩棚的獸皮簾子突然被粗暴掀開,駝背熊獸人臃腫的身軀堵在門口。
渾濁的黃眼睛貪婪地掃視著蘇安安:“小雌性,我用半只熒光蛙換你一夜。”
他晃了晃手中發著綠光的蛙尸,酸臭味頓時彌漫開來。
鹿鳴猛地擋在蘇安安面前:“不行!”
他纖細的手臂在發抖,卻死死抓著骨匕。
“廢物也配說話?”
熊獸人咧開血盆大口,一掌拍下。
鹿鳴單薄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撞上支柱,兩眼一翻滑落在地。
“乖乖聽話,老子還能溫柔點。”
他黏膩的熊掌朝蘇安安抓來。
蘇安安眼神冰冷,指尖亮起銀白色電弧。
突然,血光迸現。
塞維爾的羽翼如刀刃般閃過,熊獸人粗壯的手指應聲落地。
幼童形態的天鵝獸人懸在半空,羽翼尖端抵住對方咽喉:
“要么,滾!”
他琥珀色瞳孔泛起兇狠血色:“要么,死!”
熊獸人驚恐地瞪著這個幼崽。
那根本不是孩童該有的眼神,而是歷經百場廝殺的狩獵者目光。
他捂著斷指狼狽逃竄,連蛙尸都忘了撿。
熊獸人慘叫著逃走后,塞維爾羽翼上的金光如風中殘燭般徹底熄滅。
幼童形態的他突然踉蹌一步。
單膝重重砸在地上,蒼白的小臉上滲出細密汗珠。
“別動!”
蘇安安一步上前,掌心瞬間貼上他后背。
洶涌綠光從指尖奔涌而出:“你的神圣力已經透支到臨界點了。”
塞維爾側身避開,琥珀色的瞳孔緊縮:
“你的治療術同樣在消耗能量。”
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
“沒事,我可以通過接觸你恢復能量。”
蘇安安耳尖微紅,卻故作鎮定地補充:
“畢竟咱們還沒離婚。”
她故意把話說得公事公辦:“純粹為了生存效率。”
空氣凝固了兩秒。
“合作而已。”
塞維爾終于冷著臉伸出手,指尖卻在相觸瞬間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別做多余的事。”
“放心!”蘇安安專心給塞維爾治療。
兩人十指緊扣,金光與綠光交織成絢麗的漩渦。
塞維爾始終繃著稚嫩的小臉。
背后六片羽翼卻不受控制地微微張開,絨羽末端泛起粉色光點。
治療結束的剎那,塞維爾迅速抽回手,轉身時候翅膀差點撞到木樁上面。
蘇安安忍住笑容,走到昏迷的鹿鳴面前,帶著治療綠光的指尖輕點他額頭。
鹿鳴清醒過來,看見地上熒光蛙尸體,就像被燙到般跳起來:
“你答應陪臭熊了?”
“當然沒有。”
蘇安安踢了踢地上那截斷指,血跡在泥土里拖出長長的暗痕:
“這蛙肉是他付的利息,你看著處理吧!”
“那把這些肉送去雌洞吧?”
鹿鳴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誠懇地說道:
“和她們打好關系,有利于你們更快融入部落。”
“好,走吧!”
蘇安安蹲下身,單手抱起塞維爾。
幼童形態的祭司在她懷里掙扎了一下,最終別過臉默許了這個姿勢。
鹿鳴拎著蛙肉走出窩棚。
泥濘的小徑兩側,灰石部落的窩棚錯落分布。
與外界嬌生慣養的雌性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