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夜正專心看著奏折,忽然被人驚擾,眉頭緊蹙,只瞥了她一眼,隨后又低下頭繼續看奏折。
蕭婕妤臉上的笑意僵住,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地磚冰涼,偏偏她還刻意穿的很少,沒過片刻,膝蓋就咯的發疼。
江瀾夜權當沒她這個人,格外認真地批閱奏折。
一直到他將剩余的幾本奏折全部批閱完,這才終于抬起頭,說:“起來。”
蕭婕妤如蒙大赦,嘶嘶吸著涼氣,站了起來。
膝蓋那處的骨頭仿佛都被冷氣浸透了,失去了知覺。
江瀾夜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
蕭婕妤坐下,含羞帶怯地撩起眼皮,看了看江瀾夜。
她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能距離江瀾夜這么近過。
早就知道這位帝王生得俊美異常,如今再看,還是會忍不住心中有所悸動。
只是他的眼眸雖然好看,眼底的情緒卻始終像寒冰一般,鼻梁和薄唇的線條完美,眼睛狹長,抬眸時盡顯瀲滟,格外邪肆。
“陛下.”
她低低喚了一聲,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
江瀾夜看向她的眼神,為何那般直白?
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她,難不成是被她今夜的打扮迷到了?
那倒也不用如此熾熱的眼神,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看著蕭婕妤低下了頭,江瀾夜有些不滿,道:“把頭抬起來。”
蕭婕妤連忙又抬頭,直視著他。
她就這么僵著身子坐了足足半個時辰。
脖頸都酸了。
終于,蕭婕妤受不了了,怯生生地開口:“陛下,讓臣妾服侍您就寢吧?”
江瀾夜皺眉。
“誰準許你說話了?”
她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這張臉,但也只是五分相似而已。
若是再聽說話的聲音,那就一點都不像了。
他最討厭這些替身會做出一些,讓他意識到眼前人是替身的行為。
蕭婕妤一愣,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不知過了多久,江瀾夜似乎是累了,輕輕合上眼皮,有些疲憊。
“你走吧。”
蕭婕妤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她寥寥無幾的幾次侍寢中,每次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坐在江瀾夜的對面,讓他好好盯上半宿,然后什么都不做,再獨自一人回到閑月閣。
她站了起來,斗膽又問了一遍:“陛下,可否讓臣妾服侍您”
話還沒說完,他猛然睜開了雙眸,冷冷道:“滾。”
蕭婕妤頓時大驚失色,道:“陛下恕罪!臣妾這就滾!”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江瀾夜喃喃道:“沒意思。”
他的云貴妃,從不會做出這般低俗的討好獻媚的樣子。
果然,再像的人,也始終都不是她。
江瀾夜躺在榻上,回想起昨晚他竟一覺睡了一整夜,覺得不可思議。
說不定今晚也可以。
難道他做噩夢的習慣已經消失了?
懷揣著這樣的念頭,他閉上了眼睛。
一個時辰后。
鮮血、冰冷的刀刃、刺耳的尖叫聲,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