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被他這聲音嚇了一跳,身子晃了晃,即將失去平衡,眼看著就要摔倒了,江瀾夜竟直接動作干脆利落地翻過了眼前的桌子,大步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他的臉很黑,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盯著懷中的女人,仿佛在討要一個解釋。
宋儀有些尷尬,但是又怕自己會掉下去,只能用力圈著他的脖頸。
她甚至能感受到江瀾夜的呼吸,氣息就這么輕輕掃在她的額頭處,格外的癢。
“嬪妾,坐著累了,想去榻上躺著。”
江瀾夜嗤笑一聲:“所以?”
宋儀有些茫然,“所以.嬪妾就想蹦過去。”
“朕有什么用?”
宋儀低聲嘟囔:“陛下在批閱奏折,嬪妾不敢貿然打擾陛下。”
回想起方才她單腳跳的滑稽模樣,江瀾夜呵笑道:“所以你剛才那樣就沒打擾朕是嗎?”
宋儀自知理虧,不說話了。
江瀾夜繃著臉,大步走到床榻邊,彎腰將她放了下去。
宋儀的手也受著傷,方才畫傷疤的時候已經是百般別扭,現在又因為害怕,下意識地先伸手撐著床褥,隨后她忽然驚呼一聲,整個人就要摔到床榻上。
江瀾夜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沒做好準備,膝蓋處還被她踢了一腳,整個人就這樣壓了下去。
宋儀發絲烏黑柔長,就這么凌亂地鋪散在枕頭上。
江瀾夜在即將壓到她身子的瞬間,抬手撐住了床褥。
兩人湊得格外近,近到幾乎鼻尖相觸,這一瞬,連彼此的心跳仿佛都聽得格外清晰。
宋儀眨眨眼,抬手推著江瀾夜。
江瀾夜感受到自己胸膛前輕微的阻力,他面無表情,忽然伸手抓住了宋儀左手手腕,輕易將其舉過了她的頭頂。
宋儀:!
她眼睛睜得格外大,快速道:“陛下,您冷靜一點,嬪妾還受著傷著,要讓嬪妾侍寢也不是現在。”
江瀾夜莫名煩躁,直接起了身,道:“你方才踹了朕。”
宋儀心虛地挪開視線,“有嗎?”
江瀾夜瞇眼,忽然道:“日后,不論朕做什么,都不許推開朕。”
宋儀點點頭,故意道:“嬪妾不會推開陛下的,畢竟陛下一心裝著從前的貴妃娘娘,對嬪妾肯定一點興趣都沒有。”
江瀾夜又看向她,不悅道:“誰跟你說朕一心裝著她了?”
宋儀唇角微微抽搐。
“陛下說沒有,那就沒有。”
江瀾夜轉身去看奏折,宋儀上了床榻,格外自在,在床榻上滾了兩圈,又嘗試著把腿緩慢抬起來。
后來她玩夠了,連被子都沒有裹,就這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江瀾夜處理完奏折后,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她睡得很香,氣息平緩。
江瀾夜垂下眼眸,心情復雜,就這樣坐在一旁,出神地看著她。
宋儀平日里睡覺不會做夢,美夢噩夢都不會做。
但是今日出乎意料的,她做了個噩夢。
且這個噩夢還是和江瀾夜有關的。
夢里,她被江瀾夜拖拽著,將她狠狠丟進了儲存冰塊的冰窖里,隨后又命人將門關緊,無論她怎么拍打門去呼喊求饒,江瀾夜都只淡漠地站在外面,無情地聽著她的求饒聲。
最后幾乎要被凍死了,她蜷縮在角落,牙關都在打哆嗦,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江瀾夜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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