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夜隨意道:“好啊,那還不快滾。”
宋儀斂眉,與蕭婕妤一同道:“嬪妾告退。”
兩人離開金鑾殿之后不久,殿內,江瀾夜直接將手中的奏折摔了出去。
曹公公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跑過去撿了起來。
“陛下,您說您這是何必呢?連奴才都能看出來,陛下既然在意宋采女,又為何非要這么.”
話還沒說完,江瀾夜斜睨著他,不悅道:“誰跟你說,朕在意她了。”
曹公公無語凝噎,“是奴才多嘴了,但.蕭婕妤她囂張跋扈,今日不加以嚴懲,只怕日后還要變本加厲,宋采女與蕭婕妤同住,實在是苦了她。”
江瀾夜冷眼看著他將奏折撿回來放在桌上,忽然開口問:“怎么,你何時這么在意她了?”
曹公公連忙解釋:“奴才是看宋采女能讓陛下高興,所以不忍看陛下與采女兩人鬧什么別扭。”
江瀾夜垂眸,低聲道:“要走的是她,不需要朕為她做主的也是她。”
“所以,她苦不苦,都是她自找的。”
說罷,他又重新執起筆,翻開奏折。
曹公公見他不想再聽自己說話了,無聲嘆息,默默退了出去。
閑月閣內。
蕭婕妤快步走在宋儀前面,剛剛踏進宮門,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儀懶得理她,徑直走到房門口。
“哎呀,某些人還以為陛下多在乎她呢,結果啊,跟著我一起去了金鑾殿,陛下也沒罰我,她也沒撈到任何好處,真是笑死人了。”
宋儀將門推開,里面被冷水潑濕的床褥全都被宮女收拾著拿出去晾曬了,迅速換了一床新的被褥。
她不理會門外蕭婕妤嘰嘰喳喳的聲音,呆呆地坐在床榻邊,蹙著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惜春還以為她是傷心了,忙柔聲安慰:“采女別傷心,其實今日陛下也給采女臺階了,這表明陛下還是會心軟的。”
只是宋儀沒有順著臺階往下走。
宋儀忽然說:“惜春,我得盡快找出離開的法子。”
惜春一愣,磕磕巴巴地問:“什么.什么離開?采女您要上哪兒去啊。”
宋儀方才說的,指的是離開這個世界。
只是她想的入迷,一時口無遮攔,就這么說給惜春聽了。
回過神來,她連忙找補:“我說的是,離開閑月閣的法子,要是一直和蕭婕妤住在一宮,只怕她日日都要尋我麻煩。”
惜春贊同地點點頭,語重心長道:“不過要是想換宮,還得讓陛下開口才行。”
宋儀捏著眉心,無數次地在心中吶喊,可曾經那個徘徊在她腦海中的系統就是不見了。
她突然就慌了。
好像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要徹徹底底地融入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在這里體驗生老病死。
她無奈道:“惜春啊,你先出去吧,我想睡會。”
這會蕭婕妤也說累了,興致高昂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惜春無奈道:“那采女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