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輕聲喃喃,眼眸微動,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欽天監走后,江瀾夜瞥了她一眼,淡聲問:“還怕嗎?”
五日后,倒也快了。
這兩日,她就專心找到一片無人經過的空地,準備好需要的所有東西,天一黑,她便要瞞著江瀾夜,再次離開這個世界。
她甜甜一笑,說:“嬪妾不怕了。”
雖然蒙著面紗,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她每每笑起來時,眉眼都會彎成小小的月牙,眼珠明亮似繁星。
江瀾夜難得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說:“既然不怕了,就過來研墨。”
宋儀連忙走過去。
她的手指纖細似蔥白,輕輕拿著墨條,更襯得她手指白皙。
“這兩日,為何朕不見你去書房了?”
畢竟,一開始她說什么都要進那書房,江瀾夜同意了,今日又不去了。
宋儀想了想,說:“嬪妾覺得膩了。”
江瀾夜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莫名有些不悅。
“怎么?你就這么容易膩味?”
宋儀自覺說錯了話,連忙討好他:“嬪妾的確是個很容易膩味的人,但是唯獨對陛下,數十年如一日的喜歡。”
江瀾夜挑眉:“十年?你在朕的身邊待了半年不到。”
宋儀故意道:“往后還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嬪妾都不會膩味。”
江瀾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那你會一直待在朕身邊?”
他的眼神格外認真,像是能將她的軀體徹底看透似的,一切的謊言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宋儀內心咯噔一跳,強裝鎮定道:“這是自然。”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個嘲諷的弧度來。
“你這話,果真和她像極了。”
宋儀指尖微涼,意識到江瀾夜說的是三年前的云貴妃。
好像她的確說過這種話。
不過每每她吐露這種話出來的時候,心里想的不過都是要討暴君的歡心,讓他心情好一些,不要為難自己。
可是江瀾夜似乎每次都會當真。
宋儀還在出神,江瀾夜忽然道:“這兩日朕會很忙,下早朝的時辰也會比之前晚,你自己先用早膳,不必等朕。”
宋儀看向桌上幾乎要堆成小山的奏折,心中了然。
“嬪妾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
江瀾夜忙于政事,宋儀干脆出了金鑾殿,沿著前去御花園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小路彎彎繞繞,幾乎穿過了整個御花園,看著眼前一片茂密的小竹林,她眼前一亮。
差點將這個地方忘記了。
這片竹林雖小,但綠竹種的密集,原先也是包裹著一片小池塘的,如今也被填上了,成了一塊空地。
且因為竹子的遮擋,鮮少有人會來這個地方。
宋儀找好了地方,便去了迎春宮,拿了一堆蠟燭,用帕子包裹起來,一路鬼鬼祟祟地回到這塊小地方,暫且將這一堆東西藏在了竹子根部。
隨后,她撿起一塊尖石,在濕潤的土地上畫了幾條線,分別指向不同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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