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的確是怕,只是嘴上不肯承認,笑瞇瞇道:“不是,再說了你現在受傷,就算是心有余只怕力也不足。”
江瀾夜眼眸陡然變得危險,看著她沉聲道:“試試?”
“不試。”
“快,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嗎,我先幫你洗過,我再給自己洗。”
一個時辰后。
兩人艱難折騰了許久,宋儀拉著江瀾夜坐下,隨后站在他身后,仔細為他擦干了滿頭的濕發。
“之前,你忽然提醒朕要等頭發干了再睡覺的時候,朕就有過那么一瞬,懷疑是你回來了。”
“但是之后,屢次看到你臉上的疤,看到你的懦弱,對朕的害怕,朕就覺得,不會是你。”
宋儀聽了一陣心虛,勉強笑道:“這表明我很會演,你看我演成一個小宮女的樣子,是不是很像?”
江瀾夜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
忽然,殿外。
“陛下,寧妃娘娘求見。”
宋儀一聽,當即意味深長地說:“來人關心你了。”
江瀾夜眼眸微動,回想起宋儀和他說過的話,問:“寧妃說當時刺客行刺時,是你阻了朕?”
宋儀瞥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還想因此懲罰她?”
江瀾夜不回答她,只是道:“讓她進來。”
殿門被打開的瞬間,寧妃紅著一雙眼,格外激動地走進來。
“陛下!陛下您沒事了!”
她看見江瀾夜像是剛沐浴完的樣子,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難掩心中的欣喜。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沒醒來的那幾日,臣妾日日吃不好,睡不下。”
剛說完這番話后,她忽然看到了一旁的宋儀。
于是,寧妃身子一僵,勉強道:“臣妾方才沒看見云貴妃娘娘,參見娘娘。”
宋儀沒說什么,只是不想看見她,轉身正欲朝里走去,忽然被江瀾夜抓住了手腕,將她拽了回來。
隨后,江瀾夜盯著寧妃,淡聲問:“朕聽說,朕在昏迷期間,你對貴妃大不敬,還出言說什么,是她阻了朕,否則朕不會受傷?”
寧妃身軀一僵。
本以為江瀾夜這都醒了好幾日了,這樣的小事早該過去了,沒想到他還特意問了。
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宋儀,寧妃連忙說:“是臣妾出言不遜冒犯了貴妃娘娘。”
她的眼中本來就含著淚水,如今強行擠出來一滴,楚楚可憐地說:“娘娘當時一人霸占著陛下,或許理解不了臣妾等人的心情,見不到陛下,不知道陛下的身體情況,實在心急,所以那日才會不過腦子說出那樣的話。”
好一個霸占。
江瀾夜輕輕摩挲著宋儀的手,絲毫不為寧妃的眼淚所動。
“寧妃,這件事倒也是朕的錯。”
宋儀和寧妃都愣住了。
“陛下.陛下有什么錯?”
“朕當初選秀女入宮,無非都是因為她們長相上和云貴妃有些相似,你入宮同樣也是因此原因。”
“如今云貴妃已經回到了朕的身邊,只要你們愿意,一直待在后宮,照樣這輩子可以有所謂的榮華富貴。”
“但是你方才說霸占.”
寧妃已經大致猜到江瀾夜要說什么了,臉色蒼白。
“朕一直都是云貴妃一人的,三年前是,現在也是。”
江瀾夜似笑非笑地盯著寧妃,說:“的確是朕的錯,朕本以為,自從云貴妃回來后,你們心里應當已經清楚了,朕不需要你們了,可是如今見你還有此誤解,想來是朕沒有明確告訴你們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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