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斷續續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惜春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說:“娘娘,那不是要害的位置,您要相信陛下一定會沒事的,上次都能挺過來,這次自然也可以!”
宋儀哽咽著搖頭,什么都沒說,借著惜春的力氣,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當她想進她和江瀾夜兩人的帳篷時,腳卻怎么都抬不起來了,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她一直堅持著站立的力氣也在此刻消失殆盡,宛如風中殘燭,徹底燃盡了,她彎下了腰。
惜春想要托扶起她,卻怎么都扶不起來,只能抱著她的腰,與她一同跪在了地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聲終于從她的喉嚨中徹底沖破出來,她崩潰地俯下身子,頭幾乎要碰到地面,“為什么,惜春,我又一次沒能保護他,又一次.”
明明說好了會好好照顧他的,為何又成了這般的結局。
惜春死死抱住她,抽泣著說:“娘娘,不怪您不怪您”
這些時日的相處,江瀾夜溫暖的擁抱,還有那些發自內心的笑容——所有的美好的記憶在這一刻化作千萬支利箭,狠狠扎向宋儀,悲傷在此刻徹底決堤,幾乎要在瞬間將宋儀這單薄的身軀沖垮。
她從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嗚咽,再也無法維持半分的體面。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
雪花寂靜無聲,飄飄然落在地面上、落在宋儀的身上。
宋儀似有所感,緩慢地直起身子,仰頭,看著片片雪花落在自己的臉上,又很快融化,化為一滴滴冰冷的淚水。
她抬起手,顫抖的指尖接住了一片雪花。
宋儀喃喃道:“下雪了”
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涼意。
望著漫天的飛雪,她低聲說:“江瀾夜,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你不陪我看嗎?”
左晟忽然走了過來,將宋儀強行攙扶了起來。
宋儀呆滯地看向他。
左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沉聲道:“貴妃娘娘,那刺客是末將手底下的人,是末將沒能察覺到,是末將沒能保護好陛下.末將無顏再見陛下,再見那些將軍,再見您.所以從此刻起,末將奔赴戰場,誓死要多殺幾個北羌蠻人。”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宋儀一眼,站了起來,拳頭緩緩攥緊,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
“對不起。”
他翻身上馬,冒著風雪義無反顧地走了。
惜春連忙說:“娘娘,咱們也進去吧,陛下他他肯定需要您。”
“好。”
她腳步虛浮,走了進去。
她的心被徹底殺死了,也是從此刻起,宋儀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所有的愛,所有的熱情,都拿來愛上江瀾夜了。
如果江瀾夜真的出事了,她就再也走不出這片大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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