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都不知道,當初的貴妃娘娘是怎么拿捏了陛下的心...”
宮女有些好奇地問:“是...怎么做到的?”
“死纏爛打。”
她撂下這四個字后,加快了腳步,結果走到涼亭附近,卻發現這里根本就沒人,只是江瀾夜坐的那把躺椅還在原處,看樣子不太像是日后都不會來的樣子。
她渾身一僵,手中捧著的燉湯也在此時變成了一個笑話。
陛下明知道她每日都會過來送補湯,今日他既然有事不過來了,自己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告知。
想到這里,她有些難過。
正站在這里黯然神傷,一旁路過了兩個宮女,竊竊私語的話傳入了她的耳中。
“你方才看見了嗎?就在御花園,陛下竟然特意請了畫師入宮,給貴妃娘娘作畫!”
“畫師?你說的哪位?不會是那個...一直留著白胡須的?”
“就是他,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之前也是偶然聽說,陛下念及他年紀大了,早就讓他回去了,不曾想今日又專門將他帶進了皇宮......”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清楚。
寧妃深吸一口氣,道:“什么畫師,不過就是把他帶來給她畫個畫而已,有什么可驚訝的。”
說罷,她端著補湯朝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宋儀板板正正地坐了半天,江瀾夜難得能見到宋儀這么乖巧的樣子,不由得感覺好笑,忍不住一直盯著她看。
時不時會有蝴蝶飛來,圍著宋儀打轉,能短暫地吸引一下宋儀的注意力,宋儀的眼神跟著蝴蝶走,看著它落在了自己裙擺所繡制的海棠花上,半晌后發現是假的,又飛走了。
江瀾夜觀察著她,忽然道:“你可以說話。”
宋儀呼出一口氣,道:“江瀾夜你不早說,這半天憋死我了。”
對面的畫師聽到宋儀就這么直呼陛下的名字,手一抖,險些畫歪了。
江瀾夜無奈道:“若是累了就說出來,可以休息一會的。”
“累倒是不累,就是吧...我平時感覺不到身上哪里癢,這樣坐著不動,瞬間就覺得哪哪都癢,這個頭發絲還一直飄來飄去的,撓我的臉。”
江瀾夜看了一旁的畫師一眼,道:“先停。”
“是,陛下。”
他給宋儀倒了杯茶,走了過去把茶杯遞給她,隨后將她頭發上的珠花輕輕拆下來,將她凌亂的發絲仔細掖了一下,調整了一番,又把珠花給她戴上了,說:“這樣也好看。”
宋儀把水喝完了,問:“畫師沒畫我的頭發嗎?”
“還沒畫到,一直在精細地畫你的臉。”
宋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戀道:“我長得這么精致,確實應該很細致的畫。”
江瀾夜曲起食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問:“要站起來走會嗎?”
“真的不用,你快過去坐著看。”
宋儀也是難得看到江瀾夜這么悠閑的時刻,就坐在桌子旁邊小口小口地喝茶,手邊沒有書,沒有奏折,也沒有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事情。
他的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只有宋儀,只關注著她。
她的每一次眨眼,每一次生動的小表情,對于江瀾夜來說,怎么都看不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