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宋儀懶洋洋地趴在江瀾夜身上。
一切都混亂了,像是墨汁滴進了清澈的水中,頃刻間就將清水徹底沾染了屬于墨汁的顏色,攪得一塌糊涂。
第二日,天光微亮。
一縷晨光透過帷幔的縫隙斜斜地落在床榻上。
宋儀昨夜自己折騰了半晌,沒了力氣,現在還在睡著。
江瀾夜活動了一番被禁錮了許久的手腕,將鎖著他的那東西隨意丟下床榻,看著自己凌亂的寢衣,啞聲低笑。
上次后背的抓痕還沒好,現在胸前又添了不少。
宋儀青絲散亂鋪了滿枕,被咬破的唇瓣,過去一夜,已經結了細小的血痂。
他就這么盯著她看了半晌,宋儀緩緩地醒了過來,含糊地嘟囔了一聲,剛要翻身,隨后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了”
“腿腿酸,好疼。”
江瀾夜掀開被子,輕輕為她揉捏著腿,語氣格外平靜:“因為你一直坐著,腿被拉扯到了。”
宋儀把臉埋入枕頭:“以后再也不要這樣了,不夠折騰人的。”
他威脅似的稍微加重了力道,宋儀頓時又疼地皺了皺眉。
“到底是折騰你,還是折騰朕”
宋儀連忙坐了起來,笑嘻嘻地捧著江瀾夜的臉,討好地說:“好了,別生氣了。”
江瀾夜攥著她的手腕拉扯下去,“朕不生氣,畢竟,來日方長。”
“呃”
宋儀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陛下,太醫求見。”
宋儀一怔,連忙把帷幔掛起來,瞥了一眼他的身子,忍不住道:“你把寢衣穿好了,一會太醫看見怎么辦。”
“不。”
宋儀:“.”
江瀾夜笑了笑:“朕的身上,已經有好幾處抓痕了,剛好太醫來了,拿些藥涂抹一番。”
宋儀氣結:“那那也得怪你好不好。”
江瀾夜湊過去親了她一下:“朕也沒說要怪你。”
她瞪著江瀾夜,發現他真就那么走過去了,整個人立馬將頭埋進了被子里,自欺欺人。
“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給朕拿些藥膏。”
太醫當即緊張兮兮地問:“陛下想要什么藥膏”
他含笑著指了指身上的抓痕,一道又一道,格外密集,此時還泛著紅。
太醫被嗆了一下。
“陛下,那個恕微臣多嘴,雖然陛下現在身子有所好轉,但床笫之事上,仍不可過于激烈。”
江瀾夜十分贊同地點頭:“朕也是這么認為的。”
太醫徹底懵了。
陛下也是這么認為的,那.意思是貴妃娘娘她.
宋儀實在忍受不了了,連忙沖了過來,恨不能直接堵住江瀾夜的嘴巴,把他的寢衣用力一扯,轉頭看向太醫,訕笑道:“昨夜有只野貓闖了進來,太醫開藥就是了。”
太醫識趣地不再多問,就當是野貓吧。
被這么一打岔,他倒是險些忘了自己過來是為了什么,當即道:“陛下,微臣等人已經寫好了一個方子,此番前來是想詢問您,這藥您愿不愿意先嘗試一番。”
江瀾夜微微頷首。
得了回應,太醫放下心來,準備去煎藥,又從藥箱里拿出了一瓶白色的膏藥。
“涂抹之后注意兩個時辰內不要沾水。”
他走后,宋儀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江瀾夜,這事沒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