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好幾本書出來,放在桌上,隨后仰起頭,不經意地一瞥,發現一本她很感興趣的書被放在了上面,估計是宮人漏下的。
思來想去,她搬了個凳子,干脆踩了上去,伸手去拿那本書。
江瀾夜回來的時候,發現殿內并沒有宋儀的身影,心臟驟然一緊縮,他重重喘了口氣,隨后意識到她應當是在書房,立即大步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他剛走進去,就看見宋儀從凳子上下來了,她倒是還算謹慎,下去的時候手扶著書架,提著裙擺,以免自己踩到了會絆倒。
“誰讓你自己踩凳子的?”
他的聲音一響起來,宋儀被嚇了一跳,扭頭看著他:“踩個凳子而已。”
江瀾夜皺眉,“過來。”
宋儀懷里還抱著自己剛剛拿下來的書,聞言老老實實地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不梳頭發?”
“等你回來給我梳。”
江瀾夜點點頭,把她懷里的書抽了出來,跟檢查什么似的快速翻閱了半晌。
“這本你可以看,但是里面有些情節描述得偏向血腥恐怖,如果害怕了就不要看。”
宋儀見他一回來就開始啰嗦,把書奪了回來,指了指身后桌上的那些書:“還有很多,我要是害怕了,就讓你讀給我聽。”
江瀾夜對這個回答是很滿意的,唇邊掛了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好,把書先放下,朕給你梳頭發。”
宋儀放了回去,張開了雙臂,示意江瀾夜抱著她過去。
江瀾夜動了動嘴唇,有些無奈:“又懶了,這才幾步路?”
宋儀瞪了他一眼,直接就要走:“不愿意抱就算了。”
江瀾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將人拽了回來。
宋儀還沒站穩,便覺身子一輕,整個人被他打橫抱起。
“朕說不抱了么?”他低頭咬了下她耳尖,抱著人往梳妝桌走去,“就是慣得你,連路都懶得走。”
宋儀得逞地環住他脖頸,“我現在可是有孕的人,你必須得慣著我。”
“之前朕沒慣你?現在可是給你自己找了個十分正當的理由。”
宋儀撇撇嘴,“那你放我下來。”
“不。”他言簡意賅,“朕慣的,朕受著。”
宋儀坐在了梳妝桌前,看著江瀾夜拿起梳子為她仔細梳了半晌,看見末尾那些打結的地方,他也沒有任何不耐煩,抓著頭發仔細梳了半晌,期間還會問宋儀痛不痛。
宋儀懶洋洋地說:“之前不想留這么長的頭發,就是覺得打理起來很費勁,現在可好了,又不用我打理。”
江瀾夜對于她的這種依賴很受用,如果有一天消失的是他,也許宋儀也會像他一樣發瘋。
“儀儀寶貝。”
“怎么了?”
“過幾日要不要去行宮避暑?”
宋儀眼前一亮。
江瀾夜看著銅鏡里的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過她的眼尾:“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一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了,它就直接亮起來了。”
“去,必須去,你猜猜我是想到了什么?”
江瀾夜垂眸看著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她的耳垂。
他仔細想了片刻,這才道:“你想到了立在池塘邊的那個秋千,很高,蕩的幅度很大,所以你格外喜歡。”
宋儀哎呀一聲,笑得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你可真是了解我。”
江瀾夜淺淡地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宛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