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安靜的回道,“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幫你保守了秘密。”
“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保守一輩子?還是以后時不時的拿出來威脅我?你知道的,這種感覺就好像定時炸彈,讓人很不安。我不喜歡給自己留下隱患。”沐婉君說話的時候,擺弄自己的粉色小羊皮手套,每個動作看著都那么漫不經心。
“可我也沒打算威脅你。”涂然老老實實的說。
“你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后也不會,人心都是會變得,不是嗎?”沐婉君抬起頭笑了笑。
“既然你殺意已決,我多說無益。”涂然微微嘆息,看來是談的不愉快。
“但我覺得,你未必能得手。”涂然又笑了笑。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沐婉君這時候,兩只手套緩緩的全部都摘下。
氣氛其實很緊張,此時此刻,涂然已經隨時準備跟這女人交手了。
不管怎樣,她都會全力以赴,無論如何今天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當然,她內心深處也不覺得自己就一定會輸。
“而且你殺了我,我身后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會很麻煩,你會在香城留不住的。”涂然補充道。
“只要你想清楚,想殺我,隨時可以動手。”
“但你要動了這個手,就沒有回頭路了,我們就是一生死敵。”
涂然不擅長洗腦,她只是喜歡陳述事實,當然也是心理戰術的一種。
沐婉君看著涂然,四目相對,大概安靜了那么十幾秒。
“你那天看到了什么?”沐婉君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她其實很好奇,自己用的那鬼東西,除了家族的人之外。
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感知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誤打誤撞,還是靠猜測呢?
她其實不確定,她看到了什么。
她在動手之前,要確定一下。
“那天嘛……我好像看見了……”涂然微微揚起嘴角。
“我看見了你在保護自己。”她說的很委婉。
最終,涂然沒有直接說出那天看到的事情真相。
如果沐婉君要殺她,她覺得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所以故意賣起了關子。
涂然說完這句話,其實右手一只悄悄的按壓在左手手腕的上方。
那里有她隨身的21根梅花針,吸入牛毛,用的好,片刻間可取人性命。
當然,她并不想取任何人的性命,她也只是想保護自己。
不過她也不敢看低了沐婉君,還是戒備心十足。
但最終,沐婉君放棄了。
她又緩緩的戴上那雙可愛的小真皮手套,放在嘴邊吹了一下氣。
“這里好冷,我們換個地方吧?”
涂然微微一怔。
“能吃辣嗎?”沐婉君忽然問她。
“能吃。”涂然說。
“麻辣小面,吃嗎?”
“可以。”
“拿走吧,我請你。”
態度上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完這些,沐婉君就率先走出湖心島。
這一刻,涂然是真的確定,她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也不用去深究,到底是什么,讓沐婉君放棄了殺自己滅口。
學校附近的一個川系面館里,兩人在窗戶邊找了一個位置。
要了兩碗經典的麻辣小面,外加一盤醬牛肉,和鹵豆干。
脫下斗篷,沐婉君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兔毛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