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些話,玄妙默默低頭,然后對著金身佛像“阿彌陀佛”了一聲,這一聲佛禮之中,皆是懺悔。
至此,整個夢珞寺的來龍去脈也算是弄清楚了。
我問玄妙:“你在來邢城之前,在哪家寺廟出家?”
玄妙說:“我只記得自己邢城之后的事兒,之前的事兒早就忘光了,可能與我施展這無上佛法有關系吧。”
我對著玄妙點了點頭,然后向著金身佛像走去。
見我沒有參拜的意思,玄妙出手就把我攔住了:“施主,不可無禮?”
我說:“我并不是輕佻之人,我站的近一點,只是想看看這佛像所鑄之人,究竟有沒有人間大佛的資格!”
我這話一出,玄妙微微蹙眉說:“施主,你這話說的已經有些輕佻和無禮了。”
我沒有理會玄妙的話,而是推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玄妙剛想攔我,我右手垂直與胸前,猛地向玄妙推去,我的五指自然向上舒展,沒有使勁并攏,也沒有刻意地伸直。
“嗡!”
一震轟鳴聲音就在我和玄妙之間擴散,玄妙的身體,也是猛的被我推出幾米遠。
小和尚靈空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住玄空。
催命也是一臉錯愕地看向我問:“徐章,你干啥。”
姚慧慧皺著眉頭,不過卻沒有說什么。
我沒有收回手掌,而是就那么直勾勾地將手掌對準玄妙。
他也是死死盯著我手掌,半晌過后,他才“阿彌陀佛”了一聲說:“施主你并非佛門中人,卻把佛門的大無畏印用到了如此的威力,你與佛也有著不解之緣啊。”
我這才收了指印,擺了擺手說:“玄妙和尚過獎了,我剛才這一掌是有些無禮,不過卻是無奈之舉,你在自己的執念之中陷的太深,執念越深,你懼怕失去的心也就越強,你口口聲聲說是在等解脫,可你每日誦經念佛,撞鐘參禪,靠著自己的佛性來給這福地續命。”
“你心中還是害怕的。”
“而我這無畏印,,就是為了驅逐你心中之恐懼,讓你能夠看清楚這里的現實,算是班門弄斧吧。”
玄妙此時已經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是對著我行了一個佛禮。
靈空小和尚也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而我已經轉身來到了佛像前,我抬頭看佛像的時候,隱約覺得那金身佛像也在俯視我。
幾眼看過,那佛像之中的一縷陰氣也就消散干凈了。
整個佛堂正殿,氣息也是變得正常了。
而這一變化,催命、姚慧慧也是明顯感覺到了。
玄妙忍不住問了一句:“她的魂魄……”
我打斷玄妙說:“你用你的執念把夢珞的魂魄鎖在金身佛像之中一千多年,你一直妄圖在福地之中為其重鑄佛位,是你那顆不甘失敗,或者說是害怕失敗的心,化為了執念將其困在這里。”
“我剛才那一下無畏印,誤打誤撞解開你心中之困惑,消解了你心中之恐懼,你已經坦然面對了自己的失敗,所以夢珞被困在金身之中的魂魄也終于得以解脫,從而去了地府之中。”
“隨著夢珞的離開,這夢珞寺的福地也會隨之消失在這陰陽之間,你和靈空的魂魄也會歸于地府。”
玄妙對著我“阿彌陀佛”了一聲,然后緩緩開了口:“我剛聽聞你的朋友稱你為徐章,我想知道,你在人間,可是天師級別的高手?”
我搖頭:“還不是,我未曾開過天師壇,不敢以天師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