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慧對著我點了點頭,表示她也是認識龍鳳貼的。
我將帖子拿到手里隨即念道:“乾造甲辰年三月初三子時健生。與西山初遇落落姑娘,覺姑娘淑媛鐘靈,蘭心蕙質,才貌絕佳,吾心往之。吾徐子兼,雖有不才,然一心比天,心懷赤城。愿與卿攜手,共赴白首之約,共度余生余歲。忝姻卷弟徐成梁薰沐頓首叩拜。”
我念完之后便對著姚慧慧笑了笑說:“你只說上面有女孩兒的名字,可卻只有一個化名‘落落’,上面還有兩個男人的名字,徐子兼是新郎的名字,徐成梁是徐子兼的父親。畢竟這男方龍鳳貼都是男方長輩送出的,而這個長輩一般是父親居多。”
姚慧慧道:“女孩兒名叫張悅萌,因為出生的時候,身體孱弱,險些夭折,后來有一個路過的瞎子給孩子起了一個乳名叫落落,瞎子說,落為落下、丟失的意思,喊出來了,就不會丟,也好養活。”
“自從女孩兒叫了落落之后,身體也是真的健壯了不少,不過女孩兒在上了高中之后,就很少用這個乳名了,轉而換成了大名,張悅萌,旁邊的人也更喜歡叫她萌萌。”
“張悅萌今年暑假過了就是大二,卻沒想到在暑假竟然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
我說:“她叫回大名沒問題,可不應該把小名兒也改的,給她起乳名的那個瞎子有點東西的。”
姚慧慧聳肩。
我又問:“龍鳳貼上,男方這邊兩個名字,你們有調查過嗎?”
不等姚慧慧說話,陸燦便從樓上下來,她接過我的話說:“自然是調查過的,不過西山的森林公園附近十里八鄉的活人里面,卻沒有徐子兼和徐成梁兩個名字。”
“不過我們卻在森林公園西邊幾處廢棄的野墳場中找到了幾塊磨平的石碑,通過我們復原發現,其中一塊墓碑上就有徐成梁的名字。”
“后來我們在附近村子打聽,徐成梁家是地主出身,解放后老老實實種地,可因為出身問題,在村子里一直不被待見,所以一家人住在村子的最西邊的山窩里,除了定時到大隊里干活,平時與村里人聯系不多。”
“后來徐成梁病死,他的兒子徐子兼把徐成梁埋進了祖墳,另外徐子兼還把家里掏空給自己的父親立了一塊墓碑。”
“再后來徐子兼的母親也病死,埋在了他父親的旁邊,這次徐子兼就沒有錢財立碑了。”
“最后徐子兼也在家里上吊自殺,那會兒徐子兼還沒有結婚,村里人雖然嫌棄他們的出身,可也沒有不管徐子兼,最后就在徐成梁的墳旁邊挖了個坑,給徐子兼也埋了。”
我這才接話說:“目前看來,是有人要給徐子兼配冥婚啊。”
“對了,徐家還有什么親戚或者后人健在嗎?”
姚慧慧這次接話說:“徐家解放前雖是地主,可家丁卻不是很興旺,四代單傳,到了徐子兼這一代,算是斷絕了,他們沒有什么親戚,有一個徐子兼母親外戚,也早就不聯系了,估計他們都不記得有這么一號人了。”
我又問:“龍跟帖的紅紙呢,這可不是死人用的,這是活人的東西,這東西的來處查了沒有?”
陸燦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查了,不過這玩意兒是自制的,買個紅紙誰都能造,難查出處。”
我說:“如果全是臟東西所為,這龍飛貼就不該是實物,既然出現了實物,就說明有人也牽扯在其中。”
“你們找我,說的正事,就是讓我接這個案子嗎?”
陸燦說:“是啊,反正你最近也是閑著。”
我搖頭說:“不接!”
姚慧慧沒說話,而是看向陸燦。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陸燦攛掇的。
陸燦這次沒有生氣,而是細聲細語問我:“為什么不接?”
我說:“你們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有種不詳而致,剛才分析這個案子的時候,我給自己推了幾卦,我若接了這個案子,那不詳就會落在我頭上,我這屬于是自找麻煩。”
陸燦半信半疑:“當真。”
我認真點頭。
陸燦嘆了口氣說:“也罷,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這次就不強迫了,我讓慧慧給你換個任務,這五十萬,就讓別人掙吧。”
我“啊”了一聲忙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