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車子在一個小路口也是停了下來,前面聚集了不少的村民,鑼鼓聲、鞭炮聲都是從那邊傳來的。
從陣仗上看,應該不是紅白事兒,更像是在舉行某種歡慶儀式。
我們下車之后,鞭炮和鑼鼓的聲音就暫時停了下來,接著人群之中就走出一隊人來,正中央走的是一個穿著一身商務裝扮,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在他的側面站著一個穿著短裙的白領麗人。
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普通,但是一臉媚笑的男人。
在經過我們車子的旁邊的時候,我就聽其中一個媚笑的男人就說:“小軍兒,等你的錢到了咱們村集體的賬戶上,我們就立刻開始拆廟,然后把那塊地兒改建成咱們許家的祠堂。”
眼鏡兒男點了點頭說:“嗯,我回省城了,就安排這些事兒,不過在這之前,我還得先找兩個風水先生來這邊看看,到時候還麻煩二叔多多照應下。”
媚笑男立刻說:“你放心,你二叔現在是村長,進了咱們許家營,我怎么也給安排好了。”
眼鏡兒男點了點頭。
媚笑男又說:“對了,你今天走,還是明天走?”
眼鏡兒就說:“我明天走,今天在老房子那邊住一天,對了二叔,我喜歡安靜,吃飯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就不要讓人來打攪我了哈,我明天一早還得走。”
媚笑男點頭:“好嘞。”
說著媚笑男又轉身對著身后的村民說:“都聽見沒,不要去煩小軍兒,你們有事兒先找我,我給你們登記了,統一告訴小軍兒去。”
人群這才慢慢地散了,鑼鼓隊也開始裝車準備走人。
我們也是看到人群后面不遠處,就是許家營廟。
在人散的差不多后,我們便把車開到了許家營廟的門前。
車子停下后,我們便準備下車查看這個破敗不堪的老廟。
這廟的圍墻是經過修繕的,不過也是幾十年修過的痕跡,墻體很多地方都是歪歪斜斜的,而且在不少地方都爬滿了藤蔓了。
許家營廟的大門是兩扇黑漆的松木門,左邊的那扇門缺了一個角,右面門上的鎖扣掉了大半,門閂在外面斜著。
透過大門往里面看,還能看到前院的廟堂,那廟堂不高,傳統的磚木混合建筑。
廟堂的門掉了一般,窗戶全剩下了架子。
不過還是能夠看到廟堂里面的一堵墻,只不過那墻已經不是白墻了,而是露出了里面的土坯。
廖瞎子感覺到的戾氣,就是從這廟堂的后面傳來的。
我們在門口打量著破廟的時候,我們身后就來了倆村民,一個正是剛送走眼鏡兒男的媚笑男,他直接問我們:“你們是干啥的?”
我就說:“我們是來轉著玩的,看這里有個破廟,想進去看看。”
媚笑男“哦”了一聲說:“里面的房子可都是危房,你們最好離遠點。”
我說:“謝謝提醒,我們小心著點。”
媚笑男也沒有再理我,而是帶著身邊的男人,笑呵呵地走了。
我們這才踏過大門往院子里面走。
我背著箱子走在最前面,姚慧慧跟在我身后,催命在后面要去扶廖瞎子,廖瞎子就把催命推到一邊兒說:“我腿腳還沒有到了要你扶的程度,去最前面探路去。”
催命趕緊點頭:“是,廖前輩!”
廖瞎子立刻打斷他說:“叫我啥?”
催命愣了一下,隨后還是反應了過來:“師父!”
廖瞎子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去前面探路去。”
催命這才緊跑了幾步,到我頭里去了。
我也是笑了笑沒說話。
這院子里長滿了雜草,中間的石板路也有很多的斷裂,在斷縫之中也是長滿了雜草。
當下是正午,是陽氣正旺,但又是由盛轉衰的時間點,陰陽交匯的時間點也是最容易看到臟東西的時候之一。
所以我們走到院子中央的時候,就聽到后院傳來了一陣孩子的笑聲。
那不是正常孩子的笑聲,而是帶著幽幽空靈感的笑聲。